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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斯南將人在背上顛了顛,調整了一下位置,就這麼牢牢地揹着田蘭慧往坡下的港口走。早上上坡揹着田蘭慧到港口的海鮮市場,晚上又準時從海鮮市場將田蘭慧揹回來。
全程帶着薩摩耶,正好也當遛狗。
田蘭慧腿腳不方便,在那場海難中受了難,家裏什麼人也沒有,每天去熱鬧繁華的海鮮市場門口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天。
厲夏花還在的時候,自己六十多了爬一會就已經喘得不行了,還每天堅持上坡下坡接送田蘭慧,後來自己躺在病牀上了,還狠心地拍着桑斯南剛坐下不久的屁股,讓她醫院和家的兩點一線,變成了醫院、家、田慧蘭家和港口的四點交叉線。
再後來,狠心的厲夏花走了,桑斯南在屋裏那個暗紅漆桌子裏發現了一封夾雜着拼音的遺書,據說那是田蘭慧用自己手裏的那本新華字典教不識字的厲夏花寫的。
遺書裏,厲夏花用豆子大個字、歪歪扭扭地在發皺的黃紙上寫:
記得幫我去接送蘭慧阿婆,管你親自去,還是財大氣粗地安排人去,要是蘭慧阿婆沒人管,我做阿飄也不會放你走。
厲夏花放心不下好姐妹田蘭慧,卻很放心親孫女桑斯南。
這讓桑斯南起了叛逆心,在家裏躺的那個月,她每天唯一清醒的事就是堅持給坡上的田蘭慧點外賣送點菜和日用品上去,但沒人願意送,她只找得到竄得快機車租車點的跛腳老闆明夏眠,明夏眠雖然自己跛腳,但她比桑斯南在這塊混得熟,能找得到人送上去。
一個月過去,她把蓋在頭上的被子掀開,外頭下過一場雨,日光蒸發海水水汽的味道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