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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猶豫着上了坡,並且打算和田蘭慧說自己要回南梧,結果發現田蘭慧還在這根電線杆下等她。
她問田蘭慧等了多久,田蘭慧二話不說,把她生硬的背壓下來就這麼爬到了她背上。她像個猴子似的覺得背癢,想把人扯下來又怕傷到了,於是只能氣喘吁吁地,在被日光曬乾了的小路上,一步一個腳印地揹着人下了坡。
五個月前,她揹着人還上氣不接下氣,並且發誓自己明天再也不上坡,就讓這個蘭慧阿婆自生自滅,再不濟也有明夏眠這個跛腳老闆照顧着,頂多多給這個跛腳黑心老闆一點錢;五個月後,她揹着人來回兩趟還能中途給人買瓶汽水,甚至偶爾白天也睡不着還能跑來港口找蘭慧阿婆作伴。
但她不是因爲田蘭慧留在北浦島的。
有的時候,北浦島的風、燈塔和海,或者一個不會說話但會看新華字典的阿婆,就可以是一個人留下來的理由。
但桑斯南不是因爲這些。
她會留下來,只是因爲她再沒有任何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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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鮮市場,剛從海里撈出來的蛤蜊扇貝生蠔帶魚,新鮮得嵌在攤位面前的碎冰上,在陽光下好似閃爍着生命最後的走馬燈。光着膀子的男人和穿着碎花衫的女人在市場門口擠來擠去,和戴着白毛巾擦汗的攤位老闆討價還價,在附近轉悠着的電摩在溼漉漉的地面滑出一道水痕。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又鹹又腥的味道,桑斯南將田蘭慧小心翼翼地放在離港口較近的一塊空地上,薩摩耶跟在她身後,脖子上的鈴鐺又晃得鈴鐺響。她皺了皺鼻子,不合時宜地想到了那盆被放在咖啡館門口的風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