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以德服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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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誰在笑？爲何笑得如此開懷？這是勝利者的喜悅之聲。肖輝等人爲義氣而賭，一百多兩出去，收回一千多兩，心花怒放。那幫輸錢的賭徒原本壓根沒想給錢，人多勢衆，肖輝小身板，沒人會放在眼裏。一盞茶之後，身體強健的“大哥”覺得胸悶氣短。其手下憂心“舉着三尺有神明。”“老子從來不信。”話音剛落，“大哥”不由得大喊“哎喲！”，心裏像針扎一樣，這下子不得不信。怎麼回事？此人如同王妃所說的“紙老虎”。肖輝懵了，看到遠處的藍天帶着一絲壞笑才明白，那杯茶水有問題，裏面有“心動”，由肖輝和香主共同研究大半年，主要是給厲害姐兒準備的，用來對付小人。此藥丸因少而珍貴，還沒有合適的機會送出。藍天賊呀，趁他們不注意順走一粒，此時正好派上用場。“二哥”是火爆脾氣，不信怪力亂神之說，心裏有氣，眼看着那一巴掌就要落到肖輝臉上，自己突然也“哎喲”一聲。肖輝膽小，沒見過什麼大場面，嚇得手都不知要往哪兒放，還後退兩步，隨後，指着對方手腕戰戰兢兢說：“咦，風團，是不是太長時間沒洗澡，身上長小蟲？”“是你搞的鬼，剛纔你的手碰到我了。找死！”“二哥”怒不可遏。“冤枉！看吧，指甲這麼短，傷不了人的。話說回來，若是身上有蟲，用艾葉水洗吧，喝艾葉水就會沒事，這是我娘說的。”肖輝解釋說。確實不是他，而是手中那根塗了藥的針。他眼疾手快，針已被踩在腳下。鞋底有糯米飯，那根針自然被粘住，不查看鞋底，不會發現端倪。“大哥”的手下不疑有詐，大家都知道“二哥”討厭洗澡。難道真是老天爺怪大家言而無信，所以讓“大哥”和“二哥”喫苦？錢財是身外之物，認栽吧，破財免災。

賭徒們越想越氣，打算好好“招待”某個臭小子，使其四肢成爲擺設，反正有那些錢作賠償。當然嘍，肖輝平安無事，他的善舉讓自己躲過一劫。街上一位老伯被撞傷，肖輝二話不說，借了人家的牀板和仨兄弟，抬傷者去醫館，傷者又高又胖，他抬着胳膊發酸。那三人特別高興，一會兒工夫，賺了三十兩。老伯傷得不輕，還患有別的疾病，如此一來，醫館不光收了肖輝二百兩，而且罵他是“不孝子”，交了錢就想溜，哪有這麼當兒子的？肖輝的解釋別人不信，爲素不相識的人能捨那麼多錢，人傻錢多呀？傷者迷迷糊糊，嘴裏還不時念着“兒啊！”這下子，肖輝百口莫辯，走不了了，只得在醫館守了老伯兩日，直至那人的親兒——賭徒“大哥”出現。當然，肖輝不知，他外出一會兒，回來後見到數位孝子賢孫圍繞着老伯。既然傷者的家人出現，他安心了，沒有打招呼，默默離去。這份恩情“大哥”非常感激，銘記於心。

“……二十……三十……四十……”不少百姓圍在刑部門口看熱鬧，其實不是熱鬧，而是幺貳零和貳伍零挨板子。事情牽扯到王府，要給大家一個交待，使得案子完全了結，不留任何話柄。隨着“啪”、“啪”聲入耳，鮮血湧出，大家越看越揪心，明白玩笑不能亂開。雖然有人不信挨板子的二人會開這麼無聊的玩笑，那兩名護衛受罰是真，可見毅王妃毫無地位，任由府裏下人調侃。幺貳零和貳伍零咬牙忍着，神色自若，眉頭都不皺一下。難道不疼嗎？二人額頭的汗水作說明，血肉之軀，真疼啊！兄弟同生共死，痛並快樂着。

言必信，行必果。有的看客竊竊私語，依舊是有關毅王府的。天剛矇矇亮時，那府裏的下人便在門外一棵大樹下燒四份由幺貳零和貳伍零抄寫的經文，爲死者超度。數位明白人知道死者與毅王府毫無瓜葛，此舉動做一次無所謂，耗時一月也可以，真的能堅持一年嗎？不見得吧。大家睜大眼睛看着，數日子用心記着。萬一其中出紕漏，被某些人利用，又會有好戲瞧嘍。

事情雖然告一段落，畢竟與毅王妃有關，甄會好需要做力所能及的事。她無法對經文一事置之不理，每日寫四份，要堅持一年，不一定能辦到，再說自己的字太寒磣，絕不能褻瀆神靈。怎麼辦？活字印刷。什麼？竹苑的侍衛抓耳撓腮，要把文字反過來寫，還要王妃看着賞心悅目，這比舞刀弄劍難多啦，必須全府總動員，一個時辰後，終於出現滿意的“文章”，這讓心急如焚的王妃特激動，得知是鍾離珣執筆，二姐服氣，真不愧是大領導。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這回能喘口氣了，姐兒喜笑顏開，差點兒獻上自己的膝蓋，轉念一想，憑什麼？自己勞心勞力，還不是爲了整個王府。

叄叄叄外出兩個時辰，不辱使命，帶回一袋黏土，沒讓王妃失望，只是把馬兒累壞了。這些土有何用？猜！經甄會好“攪和”，眼前的泥巴坨或大或小，“祖孫三代”，汗顏！姐兒不行。瞧那幾位帥哥的吧，遺憾，半斤八兩。難道要請王府的大廚出手？不必，高手在身邊。二姐見識到什麼是“無他，唯手熟爾。”呂嬤嬤見竹苑侍衛玩泥起勁，自己一時興起，也加入其中。木板上的泥巴在其手中如麪糰，任其揉捏，一分再分。兩刻鐘後，分成209個，每一小坨分量相差無幾。厲害呀！某人看呆了，片刻後纔回過神。能者多勞，還需要700個。不對，要720個，多準備一些不壞事，因爲自己也是頭一回嘗試。看着大家期待的神情，呂氏笑呵呵地接受任務，近半個時辰後，總共750個，超額完成。甄會好好開心，其中10個是“泥麻將”，正面是一針一針刺出的花兒，別出心裁。不用猜，這是韓可可的“傑作”，呂嬤嬤身邊的少女笑靨如花，樂在其中，明眼人一瞧便知。

甄會好已準備好“模子”，就是數張紙摺疊，裁剪後成爲一個個長方體，然後木條，小刀派上用場，呂氏的“勞動成果”經某人的手，成爲小小的“印章”，一個，二個，不對，侍衛有些明白王妃的目的，無比佩服。大家不忍讓王妃獨自辛勞，府中只要手裏有工具的都參與進來，無論是尖銳的瓷片，還是小刀。人多力量大，四個時辰後，2cm×2cm×4cm的個數百個活字已備好，再擱在瓷片內，最後放到火裏烤。同時遭遇烈火焚身的還有土豆、紅薯、芋頭。一會兒，食物散發出來的香味在空中瀰漫，勾起大家的食慾，一個個喫得津津有味。一個時辰後，做好的字模整整齊齊碼在金屬託盤內，用蠟燭把底部粘牢，將白紙覆蓋在塗有墨汁的字模上，大功告成。可惜有些遺憾的是在這其中的一百零九個字，絕大多數模糊不清，有四個過於顯眼，有四個毛糙，易傷紙，還有十個出現裂紋。這是小事，沒關係，大不了從頭再來。王妃豁達大度，府里人無不折服，就連照看梅苑的人也心生敬意。幺貳零和貳伍零被打，官差有經驗，未傷其筋骨，休息幾日便好。不幹活喫閒飯不習慣，活字雕刻、印刷等活他們二人接手。

竹苑的侍衛都有得忙了，每天安排兩人掃大街。距離毅王府較近的幾座府邸哪敢勞煩他們，下人自覺打掃乾淨。“厲害姐”的F4心裏偷着樂，悄悄把客人喫剩的果核、瓜子皮等物收在袋子裏，“肇事者”F2再故意散落在某條大街，自個騎馬瀟灑遠去。當然，這是成心給毅王府的人添堵。F4記得兄弟們在王府受到的“禮遇”，這回總算找到機會還擊，不過，也只能任性這麼一回。第二天，倆小子還未來得及搗亂，毅王府的高手從樹上躍下，輕易拿下這二人，在僻靜處爲他們“整理”衣裳，就是將倆小子準備的食物垃圾裝入他們的衣服內，並且用繩子紮緊“出口”，這正是王妃曾對藍天說過的話，幺幺零和三位兄弟用於實踐，最後將二人背靠背捆綁，二人腳邊還連着大石頭。高手動作乾淨利索，無旁人瞧見。

F2寸步難行，丟人現眼。他倆瞎忙乎半天，白費工夫。在這期間，一位老伯正巧路過，看到狼狽的二人，沒有伸出援助之手，搖頭感嘆“臭小子，長得人模狗樣，不學好，活該！”另外，有膽小的母女倆被這二人看似不懷好意的笑和言語嚇住，慌忙離去。當然也有人怕惹麻煩，因此熟視無睹。F2能脫困要感謝充滿正義感的小男孩，孩子以爲他們是壞人，報告官府。官差見到熟人樂了，誰能想到厲害姐兒的手下會玩得如此瘋狂。爲了不引起看客胡亂猜測，F2笑呵呵地解釋。好些百姓哭笑不得，這二人要麼腦袋被驢踢了，要麼缺根筋，說什麼“想感受危難之時誰出手。”有人花天酒地，也有人遊手好閒，沒想到倆小子閒到如此地步，實在可惱。做好事有賞，男孩帶着“壞哥哥”給的一錠銀子喜滋滋地回家去。一位差人明白事情原委，自己親眼瞧見一姐的人在大街上故意“爲難”二姐的人。胡鬧！此番折騰使得F4老老實實，不敢再惹事，F2記得幺幺零離開前說“若有下次，會奉上軟黃金。”“軟黃金”是何物，大家心知肚明。毅王不苟言笑，生活無趣得很，不會縱容屬下胡作非爲。至於毅王妃，似乎沒有什麼事物能束縛，看來是受其影響，有些侍衛學壞了，真能做出沒臉沒皮的事，F4打不過人家，只得作罷。這是他們擅自行動，藍天不知，二位姐兒比親姐妹還親，渾小子哪敢把事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