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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覺間,王茹香已經來到了葉家的大門前,她定了定神,一手抱緊孩子,一手大力的拍起了房門,半晌,葉家纔有人出來應門,出來的正是那個該殺千刀的葉子安。“誰啊?大半夜的叫門,不讓人睡覺了!”葉子安不耐煩的說完,打了一個重重的哈欠。“王八蛋,你還認得我嗎?”王茹香恨恨的盯着葉子安,冷冷的逼問着。葉子安聽罷,心裏一驚,猛然抬頭,用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定睛一看,嚇了一跳,語無倫次的問道:“秋,秋真媽,大半夜的你怎麼來了?”“哼,我怎麼來了?我來向你討債!”王茹香鄙夷的看着滿臉驚恐的葉子安,厲聲的回覆着。“噓,秋真媽,別這麼大聲,別把凡嫣給吵醒了,她可是隻母老虎!有什麼話,咱們出去說,出去說。”葉子安一邊小心翼翼的安撫着王茹香,一邊將她向門外推。“哼,做賊心虛!怎麼?怕你老婆知道你搞大了別人家女兒的肚子,然後不負責?呸,不要臉的破爛貨!早晚有一天,你會遭報應!”王茹香跟在葉子安的身後,繼續大聲坡口大罵着。葉子安恨恨的回頭看看她,沒有言語。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處,葉子安停了下來,瞪着王茹香,生氣的問道:“行了,罵夠了吧!說吧,這麼晚找我來什麼事兒?還帶着個孩子!什麼意思!”“什麼意思?讓你盡一個父親的責任,這女嬰是你的種,你不養,誰養?”王茹香大聲回敬着。“秋真怎麼不養?讓我養!當初我又沒逼她生下孩子,快活夠了就得了,非得死心眼,留下個小的。她願意生,她就養着,與我無關!”葉子安的話音剛落,王茹香一記巴掌便拍在了他的臉上。“死老太婆,敢打我,活得不耐煩了吧?”說罷,葉子安便要動手還擊。“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我就衝到屋子裏,告訴李凡嫣你過去的那些骯髒事兒!來,來啊,你來啊!”王茹香無所畏懼的撲向葉子安。自從娶了霸道的李凡嫣,葉子安是徹底失去了做男人的自由和尊嚴。他很怕這個女人,平時一點兒小事兒,她都能鬧個雞飛狗跳的,如果讓她知道了自己以前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兒,那她還不得把他給剁了餵魚呀!想到這兒,葉子安憤怒的吐了一口,沒有動手。王茹香輕哼了一聲,鄙夷的白了一眼葉子安。“我還是那句話,秋真生的,秋真養,我不養!”葉子安蠻橫的說道。“秋真如果活着,她一定會養,可她死了,爲了生下你的孽種,她死了,屍首還在診所裏!”王茹香說着說着,禁不住放聲大哭。“死了,死了,怎麼會?”葉子安不敢相信的搖着頭,喃喃自語着。腦子裏不斷回憶着他和秋真甜蜜的過往,畢竟,秋真曾帶給他很多的快樂,不得不承認,秋真真的是一個好女孩兒。可,哎!想到這兒,葉子安暗自輕輕嘆了口氣,一絲愧疚湧上了心頭,但只停留了片刻,便消失不見。“怎麼?心裏有愧了?既然有愧,就盡一個做父親的責任!我老太婆重病纏身,沒幾天活頭,我可養不了她。我還得回去給我女兒收屍!”王茹香說着,便將女嬰放到愣神的葉子安懷裏,然後不捨的瞄了一眼繼續酣睡的女嬰,毅然離去。“唉,秋真媽,你等等,等等!”可當葉子安回過神,大聲呼喚的時候,王茹香早已走遠了。“秋真哪,秋真,你活着給我添亂,死了,也不讓我省心!”葉子安生氣的埋怨完,重重的嘆了口氣,無奈的抱着女嬰慢慢朝家的方向走去。李凡嫣一覺醒來,猛然間發現丈夫不見了蹤影,心裏頓生疑竇,她立刻穿好衣服,下牀出門找丈夫。剛邁出門口,不想與懷抱嬰兒的丈夫撞了個滿懷。“要死啊?走路不長眼睛的東西!”額頭被撞的李凡嫣一邊揉着額頭,一邊氣急敗壞的大聲叫罵着。“對不起,對不起寶貝兒!”葉子安小心翼翼的道歉完,便連忙騰出一隻手溫柔的爲妻子揉着額頭。李凡嫣這時的氣才稍稍順了一些,可當她看到丈夫懷裏的嬰兒,頓時又是火冒三丈,只聽她大聲質問道:“葉子安,你懷裏的小野種是你和哪個女人生的?說,快說!”李凡嫣的一聲大喊,驚醒了懷裏的女嬰,可憐的寶寶再一次大聲哭了起來。妻子的質問,女兒的嚎哭,讓葉子安頭皮陣陣發麻,不勝其煩。心虛的他不敢對妻子發火,所以便將怨氣發在了幼小的女兒的身上。“哭,哭,你這個小災星,天生的討債鬼,我讓你哭,哭,看我不打死你。”葉子安一邊斥責着,一邊狠命拍打着年幼的女兒,可憐的小寶寶哭得更厲害了。李凡嫣冷冷的看着丈夫的表演,沒有說話,半晌,她才輕蔑的說道:“行了,別演戲了!說吧,你和哪個女人生下的這個小野種?是在和結婚前,還是結婚後?老實交代,要不然我饒不了你!”妻子的逼問雖讓葉子安冷汗涔涔,但哭鬧的女兒更他慌亂,他知道剛剛生產完的妻子應該知道如何能安撫住這個小災星,於是他厚着臉皮笑着乞求妻子道:“凡嫣,你先來看看這小東西到底是怎麼了,把她弄睡了,我才能向你老實交代啊!”李凡嫣白了丈夫一眼,然後沒好氣的接過他懷裏的孩子,瞧了瞧,先是給她換了塊兒乾淨的尿布,然後餵了她些熱牛奶,又沒好氣兒的拍了她幾下,哭累的可憐的小寶寶再一次沉沉的睡去了。將孩子安置好後,李凡嫣便在北屋開始了對丈夫的“審訊”。“說吧,你和哪個賤女人生的這個小野種?”李凡嫣喝了一口水,淡淡的訊問着。“那個女人叫張秋真,住在東村,在咱們的飛飛絲綢店做售貨員,我是在和你結婚之前和他纔開始的,知道要和你結婚,我就毅然決然的和她分了手,無論她怎樣苦求,我是根本不鬆口啊!可沒想到,她竟然不顧我的反對生下了這個小災星,還爲此丟了性命!你說她是不是賤!你得相信我,是那個女人引誘我,況且我們是在結婚前就已經結束了關係,她硬要生下孩子,我也沒辦法啊!我發誓,和你結婚後,對你是一心一意,絕沒有做出對不起你的事兒,你得相信我啊!”葉子安一邊吐沫星子亂飛的解釋着,一邊觀察着妻子的反映,見妻子眉頭漸漸舒展,這才暗舒了一口氣。沉默片刻,李凡嫣開口問道:“那你準備如何處置這個小野種啊?”葉子安想了想,說道:“送人吧,你記不記得,我那個遠房表叔,他老婆一直無所出,他很想要一個孩子,要不然就送他吧!”李凡嫣輕哼了一聲,輕斥道:“你失憶了?人家要的是兒子,誰要這個賠錢貨!”葉子安聽罷,連忙點頭附和道:“老婆說的對,那這個小災星怎麼辦呢?表叔不要,別人大概也不會要,女娃難送啊!”“就留在葉家,當個下人使喚,自從老爺子過世後,絲綢店在你手裏是一年不如一年,家裏的工人全被辭退了,什麼事兒都得我親力親爲,如今亮亮又出生了,你得累死我啊?”李凡嫣不滿的抱怨着。“但多一個人,多一碗米,我是怕老婆大人受累!”葉子安討好的笑着說道。“行了吧,別假惺惺了!大不了,我們喫米,她喝粥;我們喫肉,她喫菜!養她個五六年,她就可以幹活了!”李凡嫣惡恨恨的說着,嘴邊顯出一絲狡黠的壞笑。“行,就這麼定了,一切就聽老婆大人的!”葉子安高興的回應着。時光如梭,歲月飛逝,一晃眼,秋真的女兒已經三十三歲了,葉子安給她取名爲雨桐。這個有詩意的名字並不是葉子安想出來的,他對這個女兒厭惡至極,要他花心思爲女兒取名字,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這個名字是王茹香臨終前給起的,病重的她託人捎信給葉子安夫婦,讓他們給秋真的女兒起名爲雨桐。她說女兒生前最喜歡梧桐樹,總是笑着將滴落在梧桐樹上的雨滴叫做“梧桐雨”,還說將來如果有了女兒就叫做“雨桐”。既然老太婆給起好了名字,葉氏夫婦便懶得再費腦筋,所以就同意了。俗話說:“人在做,天在看,人不報,天報;人不收,天收!”尖酸,刻薄,陰狠的葉氏夫婦,這些年過得很是悲慘。絲綢店因爲經營不善,生意是一落千丈,最終宣告破產,關門停業!而他們的寶貝兒子亮亮也被車禍奪去了年幼的生命,年僅十歲!兒子的橫死讓夫婦二人是痛徹心肺,哭天搶地!他們將這不幸歸罪到了雨桐的身上,他們說她看護不力,沒有盡到妹妹的責任。世間上竟有妹妹照顧哥哥的道理?真是可笑到極點!而事實是:事發的當天中午,年僅九歲的雨桐在大汗淋漓的爲全家人準備午飯,而她李凡嫣卻在屋裏悶頭睡午覺,對於兒子是不聞不問!所以才導致了兒子葬身於車輪之下!不知反省的葉氏夫婦將所有的怨氣全部發泄到了年幼的無辜的小雨桐身上,親生父親葉子安用皮帶狠狠的抽打着小雨桐的後背,任憑她如何哭號求饒,葉子安就是不罷手!而李凡嫣則在一旁“加油助威”!要不是好心的,看不過眼的鄰居們強奪下了葉子安手中的皮鞭;要不是鮮血浸透了小雨桐的衣衫;恐怕他葉子安還難以住手!那天之後,小雨桐整整昏迷了三天,半個月後,傷口才逐漸癒合,但是後背上卻留下了永久的疤痕,幼小的身心也遭受到了嚴重的摧殘!夜晚,小雨桐常常從噩夢中驚醒,生父猙獰的臉,繼母陰冷的怪笑還有那帶血的皮鞭,讓她流淚到天明!誰說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壞事做太多,惡疾纏上身!葉子安,李凡嫣在晚年,便一個被查出了胃癌晚期,一個被查出了腎衰竭,這讓原本不富裕的家庭無疑又是雪上加霜。一番痛哭流涕後,他們開始了積極的治療,恬不知恥的透支着政府給予的醫療救助!但儘管這樣,還是沒有保住他們的命!一年後,二人相繼去世,留下了三十三歲的雨桐。從此,雨桐逃離了厄運,擺脫了苦難!雖然孤獨,但卻快樂!按城裏人的說法,雨桐已經步入了剩女的行列!但她一點兒也不着急,也沒人給她張羅對象!因爲她太醜了!臃腫的身材,五官雖端正,但卻因爲肥胖而走了形!身材差,性格也怪,從不願意和人交流!特別是見到男人時那凶煞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慄!人們都說她註定這輩子是老姑娘,沒人願意要!但雨桐從來都不在乎,因爲她早已在心裏打定了主意:終身不嫁,和她的阿金安靜的過完下半輩子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