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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冬末到春初再到夏至,邵天衡身上的大氅也換成了單面的斗篷,厚厚夾衣換了新制的紗袍,東宮裏的宮人們都習慣了每天早上在夾道狂奔的那個少年,無論風雨,小公爺的身影永遠不會缺席。
他也逐漸從剛開始的爬着結束最後一段路,到能夠遊刃有餘地伴着晨曦踏進曜儀殿叫邵天衡起牀。
在講解完《九兵》的最後一卷後,邵天衡將校尉名碟扔給他,宣告這一段不長也不短的師徒生涯的終止。
“城防營統領京師六衛,戍守京師方圓五百里,職責重大,營內軍令如山,軍法官鐵面無私,孤將你的名字遞出去的時候,沒說你的身份,你也別想着用東宮的招牌在裏面唬人,若是喫不消,趁早回來。”
楚章一直記得當時對方的模樣,宮闕堂皇裏,大魏的儲君低着頭,單手執一支小毫,沾了石青色在紙上描摹雲霞下蒼松的頂蓋,朝他輕描淡寫地說出了這番話。
而他是怎麼回答的?
大概還是年少氣盛下絕不給殿下丟人之類的誓言吧。
楚章手裏抓着一支長矛,頂着烈日站的板直,汗水一路滾進了衣領,將劣質的裏衣瞬間浸泡得透溼。
軍營的生活實在是苦,楚章自小生長在宮闈裏,便是在不受寵,也沒有人會叫他去做苦活,之後來到大魏,也是被邵天衡好好地養着的,來到軍營後,且不說糟糕的營帳和數十人同寢的大通鋪,便是單說休沐日要洗衣裳這件事,就足夠楚章爲難的了。
而且軍中陋習多,因爲他是新兵,常常被同營的老兵戲耍,不過在他下狠手打了幾場羣架,和同袍們一同被罰了禁閉後,他們的關係反倒逐漸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