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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有些漫長的故事, 故事的開頭就是搖搖欲墜的浮華王朝的坍塌,帶着紙醉金迷氣息的塵埃漂浮在故國的遺骸上,看着硝煙與戰火瀰漫了整個大陸。
可能大部分王朝的覆滅都離不開一個昏聵的君王, 大魏朝的末帝不僅昏庸, 還親手扼殺了王朝傳承下去的唯一希望, 不過等到新帝披上龍袍, 這些帶血的往事就被塵封在了故紙堆裏,誰都不許提起。
新帝登基後大刀闊斧將整個朝堂篦了一遍, 鋒利屠刀懸掛在輝煌匾額下,菜市口的血流了好幾年都流不乾淨, 很少有人知道他在幹什麼,這種恨不得鏟翻自己御座根基的瘋狂行爲持續了好幾年, 才漸漸停下。
在這幾年裏,京都一度風聲鶴唳, 花街柳巷的絲竹顫顫巍巍,達官貴人的宴席開得隱晦低調,席上都是強顏歡笑的驚慌, 甚至有一段時間,高門貴胄們連夜晚的敲門聲都不敢聽,生怕開門就見到舉着火把面無表情的廷衛,據說曾有一個侍郎的老母親前來投奔兒子,因爲拍門聲過大, 竟把兒子活活給嚇死了。
“不過這只是一個必須提起的簡單前情,這段歷史已經過去了快一百年, 凡間的歲月過得太快了。”
白衣的僧人趺坐在簡陋蒲團上,手裏的念珠尾端落在腿上,屋內沒有點檀香, 但不生總覺得有氤氳溫暖的香氣充盈在狹窄樸素的房間裏。
在不和他人對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的時候,梵行的言行就很正常坦然了,他腦子裏大概已經有了一套完整的要說的東西,和已成文成典的佛經一樣,他只需要輕輕地從大腦裏摘出自己需要的內容,將它們流暢表達出來就好了。
不生坐在他對面,小孩兒學着梵行的模樣中規中矩地盤腿坐着,仰頭看半闔眼眸講故事的僧人:“一百年前……是尊者下山遊歷時的事情嗎?”
梵行單手捏着佛珠,神情裏有種靜謐的端莊:“是的。”
縱使改朝換代,王都還是舊日的王都,天子腳下紫氣雲集,販夫走卒和乞兒浪子如泥沙入海,匯聚入這座千古名都,天剛矇矇亮,西直門城門前就已經排起了長龍,挑着擔子的農戶與趕着馬驅車的商人擠在一起,焦急地等待着城門的開啓,其中偶爾會夾雜兩架模樣華貴的車架,趕車的馬伕健僕護衛在車架周邊,衣着灰撲撲的民衆會自覺地爲他們讓開一片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