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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知道......”抱琴的聲音越來越小,眼睛裏再次充滿了恐懼,“我看着他的頭流了血......不,不過,也許真的只是傷了,他不會死的。看他的穿着,應該是大戶人家的人,若是找上來,我,我該怎麼辦......”“阿琴,我去報官,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柳鷹緊緊的握住抱琴的手,“也好。你的家人就快要來尋你了,這個時候你不可以再發生任何事。把這裏的事都忘掉,跟家人在一起,你有個好歸宿我才能安心。”
“不可以!”抱琴突然激動着打斷了柳鷹的話,“鷹哥我不可能再讓你去坐牢!我怎麼可能不管你們兄妹去跟家人團圓!我......”抱琴說着,突然愣住,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她驀地看向柳鷹,“鷹哥,我們現在就成親。我跟你一起走,我們一起離開這兒。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就算有人發現這件事,也許時間久了,也再不會有人記得了。”說着,抱琴又看向柳鵲,眼中含着淚水,“鵲兒,我們若是走了,你就代我去跟家人相認。婆婆臨終前告訴我,他們是富貴人家,你進了那個家,一定能過上好日子。”
“我不去!”柳鵲苦苦的哀求,“抱琴姐,讓我跟着你們好不好。”“不行。”柳鷹果決的拒絕了柳鵲,“妹妹,爲了爹,你已經受盡了苦。哥不可能再讓你跟着我們繼續受苦。還有阿琴,你不能跟我成親,我好不容等到家人來尋你......”“鷹哥你就是我的家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你對我更好!我們一起離開,哪裏我都跟着你。”抱琴的心意已經不會再改變,她堅毅的看着柳鵲,“鵲兒,答應我去那戶人家,一定要過上好日子。”“可是抱琴姐我不能......”柳鵲的話還未說完,只見抱琴突然在自己的面前跪了下來,“鵲兒,就當,我求你。”
“抱琴姐!”柳鵲趕緊俯下身想要把抱琴扶起來,可抱琴依舊拒絕,執意不肯起來,“鵲兒,我少時被牙婆所騙,如今也只想跟心愛的人在一起,他過什麼樣的日子我就過什麼樣的日子。對於素未謀面的父母,實在不孝。所以,我求你,替我去盡孝。替我彌補不在他們身邊的這些年,替我好好的照顧他們好嗎......我求你。”“好......抱琴姐,我答應你。以後,這世上,再也沒有柳鵲這個人了。你是柳氏,我,是抱琴。”柳鵲不再拒絕,含着眼淚將抱琴扶了起來。
“鵲兒,謝謝你......”抱琴將脖子上的平安福取下來,掛在柳鵲的脖子上,“這是我小時候就帶着的,見了這個他們就會跟你相認。”
“從那一日,我時時刻刻告訴自己,我就是抱琴。大人,你可知道那種逼着自己抹掉過去的感覺嗎?”柳鵲的神情從容了許多,卻也還是難掩悲傷。白衣很認真的想了想,終究還是不能感同身受的搖了搖頭。
柳鵲不奇怪白衣的反應,只是苦笑着感嘆,“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安排,我被人傷了腿,變成瘸子之後竟完全貼切了抱琴姐的不足之症。再加上抱琴姐給的平安福,孫家的人對我深信不疑。也是在相認了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抱琴姐姓孫。孫家實在是大富之家,孫家二老更是對我呵護備至。仿若片刻的光景,我就飛上了枝頭,變成了鳳凰。放眼整個大清,似乎沒有人再比我幸運......”
“娘,我已經有很多新衣服了。不用再添置了。”柳鵲看着孫夫人又差人送來的衣服首飾,心中很是不安,可是看着孫夫人臉上歡喜的神色,她盡力的壓制自己的不安。“孩子,還記得雲解哥哥嗎?今日咱們去你雲解哥哥家,娘當然要把你打扮的更漂亮。”“對不起娘,小時候的事,我不太記得了。”柳鵲傷感的低下頭,越發的想念抱琴和自己的哥哥。
“對不起,琴兒,娘說錯話了。記不得也無礙的。”孫夫人心中的愧疚湧了上來,害怕柳鵲會跟着難過,她便馬上拿起一條緞面的裙子,“來琴兒,把它換上。看看多漂亮啊,就穿着它去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