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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宮裏留宿之後沒幾日,皇帝就借了個由頭給了嚴家些賞賜。嚴清鶴本來還多少懷着一絲僥倖,然而看見其中有一塊雕了鶴的玉牌,便知道躲不過。
玉牌雕得巧妙而大氣,借碧色深淺勾勒出一隻鶴來,線條疏朗靈動,鶴像是有了靈氣,振翅欲飛。
嚴復良十分慰懷,皇上果然還是十分愛重他的這個兒子的。他自己雖然因病從位子上退下來了,兩個兒子卻已經能頂大梁了,前途不可限量,嚴家是一代強於一代。他如今年紀大了,對待兒子也不像從前那樣嚴厲,又將嚴清鶴叫來誇獎勉勵了一番。
嚴清鶴聽着父親的誇獎,更覺得無地自容,坐立難安。嚴復良見他不自在,只以爲是他不好意思,更覺自己這個兒子果然不驕不躁,心中越發欣慰。
嚴清鶴幾乎是逃一樣地回了自己的屋子。他緊緊握着玉牌,用指尖描摹上面那隻鶴。
玉牌是冷的,冷得燙手。
他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此事開弓沒有回頭箭,不是一咬牙一閉眼忍一晚的事。從此以後,他就要常在帝王枕邊承歡,要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做入幕之賓。
從小有人教他忠君愛國,甚至有人教他要以死相諫,但從沒人教過他,家族和名節,他如何取捨?
更何況,就算他以死明志,史書又該怎麼寫,後人又該怎麼評說?皇帝不過留個荒淫的名聲,但他自己脫得開以**主的罵名麼?整個嚴家,現在所有的榮耀,都逃不過媚主禍國的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