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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是死,退也是死,這事由不得他選擇。那日皇帝將他按在牀上,解他裏衣,耳鬢廝磨之際溫聲說:“朕看重伯瑜,早有心思過幾年把他調到吏部去……雖說朝中也不只有他嚴滄鴻一個人,不過朕畢竟覺得他更合適些。”
嚴清鶴明白這話的意思。說的是“雖說不只有他嚴滄鴻”,可意思是“不過朝中也不只有他嚴滄鴻”。他早料到皇帝會拿家人來要挾他,不過這話說得溫情,彷彿不是要挾,而是拋給他一個機會,要他自己選擇一般。
嚴清鶴苦笑,自己實在沒做什麼,沒料到嚴家的命運,卻與他這樣掛上鉤了。
近日來他想到這件事就有些恍惚。如果真的只有這一次,那不去想它,總會忘的,他只需要逃避就可以了。但現在無法逃避,皇帝還時不時提醒他,要他記起來。
於是他一時想着,大行不顧細謹,看開些也不是要命的事;一時又想,爲國士者不爲近臣,自己辱沒了嚴家三代清白的名聲……這麼來來回回,一時忍不住想,一時又不敢細想,自己都厭棄自己,怎麼如此婆婆媽媽,比閨中怨婦還要思緒纏綿。
不過有一點,他是清楚的。可怕的不是他與皇帝的一番雲雨,是習慣。
他如今還能這麼想着,是他還在掙扎。但他慢慢總會習慣的,慢慢就被磨平了,就不再想了。就好像他初次被皇帝抱着,覺得天崩地裂,日月無光,但現在他還不是習慣了,被摟摟抱抱,被輕吻都成了自然。
可怕的是,人的底線是會變的,會一退再退。皇帝手段高明,從不強迫他,只是一點點地逼進,讓他一步步地退縮,一步步地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