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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底線能退到哪裏。當然,最好的情況是在走到他不能接受的那一步之前,皇帝早早地對他失了興致。
不過嚴清鶴也並不是總有許多時間來想這些事情的。次年開春就有春闈,諸事繁雜,禮部早開始忙碌,他每日都難得點清閒時光,總在禮部待到天色漆黑。皇帝知他繁忙,也不能時常留宿在宮裏,因此之後許久沒有再來找過他。
嚴清鶴樂得如此,更是日日不辭辛勞,早出晚歸。他不走,到放衙時禮部的下屬也不敢走,一時之間禮部彷彿天天有了忙不完的事務,引人叫苦。
嚴清鶴也不管是不是做得明顯,總在能躲一日是一日。近日來顧錦也不在家,沒人管束他是不是操勞,是不是晚歸。嚴清鶴還修信一封寄去平州,信中對母親說一切都好,無需操心。
顧錦此番是去祭她葬在平州的胞姐。她尚在閨中時,與姐姐就極親密。後來姐姐嫁了安王,隨夫家去往封地平州,總是聚少離多,一年也難見幾面。沒料到生頭個兒子時就傷了身子,之後身體越發虛弱,都是靠不要錢地砸金貴的藥物撐着,才撐下十幾年來。眼看着親姊過世已十五年了,顧錦仍然年年不忘,有機會就親自去平州祭拜。
嚴清鶴倒是對這位姨母沒什麼印象。他只在兒時見過一回,是萬壽節時姨母一家進京祝壽,姨母在嚴家來與母親敘舊。他只記得那時姨母已經很消瘦,形容憔悴,只有一雙眼睛能看出與母親相像。事實上,他對安王也沒什麼印象,姨母一家人,對他來說只是活在母親的描述裏。
這日傍晚,嚴清鶴一如往常在禮部拖着耗時間,便有人通報趙大人來了。這趙大人是工部趙尚書的兒子,與嚴清鶴年紀相仿,從小也常在一處玩,如今也在戶部掛着職。
趙冀與嚴清鶴關係親近,笑嘻嘻地湊上去道:“喲,嚴大人還忙着呢。”
嚴清鶴知道他性子,隨口應道:“自然不比趙大人會享清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