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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也打了章頡一個措手不及,他也沒有料到能查到這個地步。三十年來趙氏得多恩惠蔭庇已不少,但人心不足,竟斂財斂到官銀上,置國法於何處?
更何況又出在這樣的當口上——正要錄取新人,本就是大事;剛剛議定了太子的事情,大皇子生母的孃家就要倒臺。
威勢不可不立,局面又不可不穩。雨連下了幾日,是貴如油的春雨,又是在人心上碾磨的寒針。案子交到大理寺,李道成也從永州回京了。皇帝下了賞賜,還因爲他此次的功績,要留他在刑部。
李道成自知這番必然樹敵,他又不喜斡旋,京城宜走不宜留。於是又是表衷心,又是訴苦請,皇帝這才放他回去。
趙家出了這樣大的事,以至於沒人關心那不學無術的趙六公子居然擠進三甲,堪堪掛在最末。成日與他作伴的陳謹行也沒有“近墨者黑”,不負衆望,高中榜眼。然而趙氏輝煌時他是“趨炎附勢”,如今趙氏倒臺,他又成了“同流合污”,名聲難免受損,未入仕途已有質疑之聲。
這一榜的狀元是關中人士,三十有八,兒時在鄉學便有神童之稱。人長得清瘦,樣貌平平無奇,但文章、論辯俱是一流,皇帝贊其有古風。
章頡對這些人還算滿意。與趙氏有什麼關係,他如今不甚在乎。一個江南小地方長起來的小青年,尚且沒有拉幫結派的本事。有德有才,能爲他所用,這是最要緊的。
新人來,舊人去。趙衡方審清定罪,家產抄沒,流放北疆。幾個做官的兒子革職的革職,削籍的削籍,用盡了最後的關係,又因爲趙晟尚未涉事,概不知情,這纔不予追究。吏部大筆一揮,就將他指去嶺南的荒僻小縣,路途遙遠,密林叢生,瘴氣環繞,只怕這公子哥不能死在半路上。
戶部出了疏漏,也下了處置,嚴滄鴻罰了俸。還有人彈劾嚴清鶴的,便是說他與趙冀交往過密,時常收授禮物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