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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我遇到了職業生涯裏的最大挑戰,那是我在深圳某五星級國際品牌酒店工作的第一年,那次身體出了狀況,天天小腹疼,也睡不着覺。我想趕緊找個新工作逃離,無奈因爲疫情,一直找不到。沒辦法只能面對領導的壓迫,開始反抗,當時我有個同事,他也相當於是我的戰友了,如果沒有戰友,我應該還是會選擇走人。他的名字叫Eric,是酒店的市場銷售總監(DOSM)。我也有問題,沒有搞清楚總經理Frank從來不希望我的這個職位(收益總監)和市場銷售總監一條心,我卻一直在配合Eric的工作。總經理不希望我把部門裏他用來制衡我的人弄走,後來這個人被我弄走了。當然,他倆後來鬧翻,我也被自然地劃到了Eric那隊。然後就一起跟着被打壓。之後就是逼我做假數,我不做。
其實反抗是從我和總經理Frank翻臉開始的,這個是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想過的。工作上很多事情很難推進,Frank不光不講理,還說問題都是我們的。等於說你工作上所有的努力在他眼裏都是錯的,你提出的問題就是成心找事,你這個人就有問題。總之就是各種PUA吧。元旦過後上班的第一天,我們在討論跨年遇到的問題,都是Eric在講,然後Frank就又來了這一套。他們整個對話我其實是一句話都沒說的。然後我就看到了餐飲老大Alex給我發的郵件,大概意思就是說讓我少逼逼,必須給他個最低房價讓他在直客通(酒店的微信小程序)賣,讓我注意點我是在跟領導溝通,領導說什麼就做什麼。看到這封郵件的時候Frank和Eric還是接着說話,Eric那天特別平靜和有耐心,跟他以往的暴脾氣簡直是有天壤之別。但是我在旁邊聽着是挺生氣的,看到Alex的郵件後我就炸了。我心想殺人不過頭點地嗎?你們這是幹什麼,主人牽着狗出來一起咬人嗎?我就直接回復郵件了:“業績不好的時候你被要求過做假數嗎?你對這個酒店的客房收入負責嗎?如果沒有,你沒有資格要求我什麼。” 也巧,那天Frank帶了電腦去會議室,我剛發完郵件他就看到了。然後他就暫停了和Eric的對話,直接朝我吼了句:“你發這封郵件是什麼意思?” Eric當時也不知道我發了什麼。我看他吼了,也特別大聲地說:“我什麼意思你不知道嗎?你沒提過這種要求嗎?” Frank接着說:“作爲酒店級別這麼高的管理人員,你怎麼能把這種東西寫到郵件裏,你不懂規矩嗎?” 我說:“作爲酒店的總經理,你怎麼可以提這種要求,你不懂規矩嗎?” 然後Eric就開始拉我,說:“你別說了,你這是怎麼了?” 我轉頭跟他說了句別拉我。然後Frank就起身要走,說:“我不跟你這麼不成熟的人說話!” 摔了椅子摔了門就走了。那天的對話我是有錄音的,之前Frank要求我做假數的對話我也有錄音。
後來他走了,大家也都從會議室回自己的辦公室了。過了大概5分鐘,Eric去我辦公室找我,結果發現業主代表Filipe已經在我那了。其實是Frank很喫驚,不懂我爲什麼突然翻臉,也沒想過我敢跟他翻臉,派Filipe去看看什麼情況。然後和Filipe沒說幾句話,總經理祕書就打電話過來說讓去會議室開會。再次到會議室Frank整個態度就變了,跟Alex說要尊重我的觀點,不能自作主張。
然後接二連三的騷操作就來了。那個週末我接到了一個恐嚇電話,說是讓我老實點,不要亂說話,否則後果自負什麼的。當時我和業主財務代表Clara說了,她就開始不斷跟我要錄音,說她要把這個事和董事長彙報了。緊接着不停有人在Facebook, Linkedin和Whats上聯繫我,還有的給我發郵件,都是那種黑人或印度人。說什麼想跟我做朋友,想找女朋友之類的話。因爲人數太多,我覺得很奇怪,但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到有一次,有個男的給我發了一個網站的鏈接,說這個人是你嗎?我一看裏面有我的姓名、郵箱和手機號,相當於國外的約炮網站吧。裏面放了一些一個女的特別裸露的照片,有一段英文描述,大致說:我在深圳工作,家裏不缺錢,就想找個可以性生活上滿足我的男人,因爲我性慾特別強,讓感興趣的人都來聯繫我。我是很瞭解Frank的英文的,他的拼寫很差,經常有錯別字。他還有個特點,每句話的結束是緊接着標點符號的,他經常是空個格再放標點,我看了這段話就基本斷定是他乾的了。然後我把鏈接發給了Eric和一個朋友,問他們該怎麼查誰註冊了這個賬號以及當時的註冊信息。後來只查到是一個gmail郵箱註冊的,那個Gmail的IP是印度的。這也說明不了什麼,大家都用VPN,IP也不代表什麼。
從我接到恐嚇電話開始,我爸媽就開始很擔心了。後來我在深圳的大伯說再觀察幾天看看。然後那邊Clara就坐不住了,非要跟董事長說這個事,又開始跟我要錄音。集團收益總監Jessica也找我,說Clara就是想利用這個事情自己上位,其實整個事情我除了最開始跟Jessica提過Frank讓我上傳假數外,沒和Jessica說過任何東西。但是Clara當時讓所有人知道了我手上有錄音這個事。接下來集團就派人來調查,當然沒說是調查什麼事情,就是說分別找部門經理聊聊。Frank還提前把我叫去了他的辦公室,意思是希望我不要亂說話。然後我去和集團HR聊之前,Filipe又跟我說要說實話,Clara找我,也是說要說實話,還讓我囑咐Eric。我當時是做好了什麼都不說的打算的。大伯說,Frank那麼多騷操作不就是心虛嗎? 讓他知道我不會亂說話,可以息事寧人,這事就過去了。而且我們都知道Frank的後臺的集團中國區的CEO,怎麼可能因爲我的一個錄音他就走人呢?當然集團來調查也只是走個過場,說些有的沒的,我也什麼不好的都沒說。完事後我去找Frank,跟他說了大概的對話內容,我說沒說什麼有用的。Clara那邊是最着急的,趕緊打電話問我和Eric都和集團說了什麼。Eric大部分時間都不和她直接溝通,所以消息基本都是通過我這。那天電話裏她特別高興,說你等着看吧,現在很多事情業主都知道了,接下來好戲多着呢,會有更多的調查。現在業主在質疑你們管理公司了,說Frank天天喫完午飯就出去喝酒,還說了一堆別的。我說業主怎麼知道這些,她說業主知道得多了去了。總之,這事暫時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