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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心些。”祁念笑無可奈何地牽起嘴角,執筆桿打了下她的鼻尖。“‘悶’是‘心悶’,‘心’被困在‘門’裏,怎麼寫成‘必’了。”
祁寒赧顏。
自從某日見過她歪七扭八的字跡,他當即看不下眼,說什麼也要親自教習她。於是每當他稍微得空,便會叫她來蘞院讀書寫字。
祁念笑寫得一手漂亮的行楷,筆法蒼勁有力,又如其人一般收斂了鋒芒,雋秀柔和。起初,他會教她結構筆法,讓她練寫單字;等她掌握了要義後,再拿出自己翻寫的兵法簿冊,讓她一邊學兵法,一邊謄抄內容。
他教給她的第一個字是“永”。
“永字有八法,”他聲音低沉清潤,磁性悅耳。“點爲側,側鋒峻落,勢足便要收鋒;橫爲勒,逆鋒落紙,緩去急回;直筆爲努,不宜過直,太挺直則木僵無力,需在直中見曲勢;鉤爲提,駐鋒提筆,使力集於筆尖一處;仰橫爲策,長撇爲掠,出鋒稍肥,力要送到;短撇爲啄,快而峻利;捺筆爲折,逆鋒輕落,鋪毫緩行,收鋒重在含蓄……”
“不像字法,”祁寒細細品味他的話。“像是哲理。”
“萬物寓理,理寓萬物。”他不置可否。
她練字時,霸佔着他一半的桌案。他就坐在她身側,偶爾監督她功課,偶爾做些自己的事。就像這天,他鋪開潔白的宣紙,怡然自得地作起畫來。
揮毫落紙,水墨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