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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曾說過,苟利於民,不必循俗。如今南陵積重難返,宿弊難清,江淮琅若真的心存大義,便該明白,世亂則道窮,道窮須變通,惟變方能長盛,實益民也。
若真有宏圖大志,希望他在“死”過一次之後能學會變通,懂得什麼纔是真正的大道,什麼纔是真正的民族大義。
“苟利社稷,死生以之。江大人忠肝義膽,着實令蘇某心生敬佩,可江大人當真要爲了你心中所謂的大義,再次捨棄掉你的家人嗎?”
江淮琅這一通義憤填膺的怒斥,並未讓蘇景遷的臉上生出一絲怒容,他的神色依舊平靜,脣邊自始至終都掛着一抹微笑,猶如晨曦一般和煦,可在他的眼眸深處,卻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深邃。
只聽他雲淡風輕地道:“江大人固然可以捨身效忠,以表貞堅,可你的家人,又當如何?他們因你而獲罪,本就是無妄之災,如今好不容易重獲新生,有了希望,難道江大人還要讓他們陪着你再‘死’一次嗎?”
他談吐自如,聲音沒有絲毫波動,可卻在無形之中透出一股懾人的氣勢,一字一句間,似乎還暗含了威脅之意。
江淮琅心頭一震,頓覺一股寒風侵入體內,心中翻滾的血液,也在一點一滴地冷卻。
是啊,他可以將這條命還給蘇景遷,可是他的家人又該何去何從,難道還要爲了自己而再次赴死嗎?自己這般義正辭嚴地拒絕了他,難不成還要厚顏無恥地去求人家高抬貴手,放自己家人一條生路?人之所以勤事,必系利之所驅。既然沒有益處,人家又憑什麼要大發慈悲地放過他們,他不欠自己,更不欠江家。
若是換作從前,他或許會舍小家,全大義,寧願捨棄自己的親人,也絕不會對不起天家,可如今,當他從小殊口中得知,陛下這麼多年來竟然揹着他對付聶家時,他感到無比心寒!飛鳥盡,良弓藏。他替聶老將軍不值,也替聶家感到悲哀,更爲百姓的前路而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