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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琅滿腔怒火漸漸化作了一股難以遏制的悲痛,那雙充滿了痛恨和憤怒的眼睛,如潮汐起落般漸漸平靜,只剩一抹揮之不去的黯然。
蘇景遷平靜地凝視着江淮琅,臉上笑意不減分毫,眼神卻愈發深邃,那種看似淡然的目光下,又彷彿隱含着一種侵略性,似乎能輕易地剖開他的胸膛,洞察他的內心。
“蘇某方纔所言,並非要拿江大人的家人作要挾,江大人大可放心,就算江大人要以死明志,蘇某也絕不會爲難他們,只是,蘇某不敢保證,他們日後能不能在這亂世之中存活下去。倘若有朝一日他們被人識破了身份,屆時,江大人又指望誰來救下他們?是被舉國通緝的聶將軍嗎?”
江淮琅聞言一怔,蘇景遷的話猶如一根芒刺,深深扎進了他內心深處最柔軟的位置。
蘇景遷所言,的確不是在威脅自己,他只不過是在陳述自己一直在逃避的事實罷了。
就算蘇景遷不予計較得失,放過他們,可他們這種身份,想要在這亂世之中生活,又談何容易?他倒是可以振衣濯足,漱石枕流,那他的家人呢,難道也要跟着他漂泊無依,過一輩子風餐露宿的生活嗎?小殊和小雅又該何去何從?如今聶家只剩他們兄妹二人,若是他們再因自己而受到拖累,那他日後還有何臉面去面對聶老將軍?
江淮琅看着面前的男子,目光頗爲複雜,他的內心彷彿掀起了一場新的風浪,心中的那道壁壘,在浪潮一波又一波地衝擊下,終於有了一絲鬆動。
江淮琅心裏又何嘗不明白,像蘇景遷這種風姿的人,又怎會是卑劣之徒,若是他要利用自己的家人來要挾自己,逼迫自己與他爲伍,那他今日也無需親自前來。蘇景遷要的是心甘情願地臣服,不是言不由衷地應承。
蘇景遷不過是將選擇權交在了自己的手中,這局棋是生局還是死局,皆在自己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