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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昨日才替主子施完針,在施針後的這三日正是痛感最爲強烈之時,莫說周身遍佈傷口,就是稍微磕碰一下,都會痛不欲生。此時主子身上的血跡已然乾涸,在擦拭的時候需得用上三分力,才能將那些血污清理乾淨。但如此一來,勢必會牽扯到傷口,不但會妨礙傷口癒合,還會加劇痛感,對主子而言無異於酷刑折磨。
他實在不敢去想,主子究竟承受着怎樣鑽心蝕骨的劇痛,才硬生生地扛下了這一身傷。然而主子臉上由始至終都不見絲毫波瀾,彷彿對一切病痛折磨皆已無所感,這種異於常人的隱忍,自主子當年從北落師門回來後,便已刻進了骨子裏,是爲震懾敵人,也是爲鞭策自己,但於他和子書、子玉而言,只覺心酸難耐。
猶記得,當他和子書他們從山寨裏殺出來見到主子渾身是血的時候,他的心臟幾乎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而後,在他強忍着渾身顫抖,撩開主子外衣見到那一身斑駁血痕的剎那,只覺腦中一片空白,耳畔嗡嗡作響。過了許久,他才緩緩意識到自己究竟在害怕什麼——當年主子從北落師門回來時,也像此刻這般遍體鱗傷,也是自那時起,主子的身體……
一思及此,子衡不自覺地緊了緊手中的錦帕,當往昔重現,只覺心有餘悸。
其實也不怪子書會對林小姐心存抱怨,主子這一路負重前行,將所有刀光劍影、鮮血淋漓都掩藏得極好,將滔天水火隔絕於她的天地,只爲替她求得一個圓滿結局。若是沒有林小姐,主子便不必這般隱忍,更不必對他自己這般決絕。
而他卻不怨林小姐。予她快意人生,是主子所願;獨承險厄,亦是主子的選擇。他只是替主子感到遺憾罷了。
就在子衡心情愈發沉悶之際,忽聞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接着便聽見子玉隔門稟報道:“主子,林小姐來了。”
“她怎麼來了?”蘇景遷略微一怔,繼而眸光一動,立即示意子衡和子書將清理血污的東西收起來,迅速將衣衫拉攏,正系衣帶時,便聽見房門被人推開,接踵而至的便是那道熟悉而清冽的嗓音。
“怎麼,蘇老闆這是不歡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