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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所以看謝鬱,是想看他可有意願去問那問題。這事與他實則並無相關,謝鬱若不願,他自然也就不去當這個壞人。
但謝鬱與先前驟然聽聞一切的難以置信已有些改變了。他這時候停止了嘔吐與痛哭,面上冷靜之色接近於冷酷,就不知這冷酷究竟是對他的爹孃,又或者對他自己?他抬頭看着封禪,一字字道:“那些事……與我無關麼?”
封禪聽聞他話語,目中忽然透露出一絲極致的疲憊。他這時候忽然能夠理解爲何池冥也好,傅八音也罷,他們誰也未曾告知段鬚眉太多往事。他們與他不同之處,大約正在於他們都曾經陪伴在段鬚眉身邊吧。一直看着他,是以不願他承受太多,寧願他一無所知的去過自己的生活。無論他將過成何等模樣,至少,與前塵,與舊事,皆不相干。
他疲憊道:“你已長大成人,許多事又何必追根究底。”
謝鬱卻在想着,他從前就是太不追根究底了。從小到大,謝殷對他的冷淡,對他的嚴苛,對他的從不流露半絲笑容,對他偶爾閃過的一絲恨意,他都一意天真的當做那是他做得還不夠好,他還達不到他的高度,他的要求。他甚至自得其樂的將那恨意當做是他對母親的思念,畢竟他從小到大聽聞的關於母親去世之事都是難產生下他後身體虛弱這纔在毫無抵抗的情形下爲池冥極爲殘忍的殺死。
他終於傻到今天連自己也覺面目可憎,鄙薄不堪。
謝鬱道:“人生在世,是非恩怨,總歸要活得明白。前……梅君或許不知,當年池冥的頭顱正是由我親手割下,梅君今日如想要殺死我爲池冥報仇,我絕無二話。但在此之前,我也想要弄明白自己當年究竟爲何殺人,今日又將爲何而死。求您成全。”
他面對封禪之時,當真慚愧到連“前輩”二字也無法叫出口。天下人都夠資格當封禪的後輩,唯有他不配。
靜靜與他對視半晌,封禪終於道:“謝殷當年懷疑……她與我有染,在她生下你之後便叫她來殺我,與其說想要她引誘我、不顧一切殺了我,倒不如說想要她親自證明……你的身世並無問題,後來發生的一切想必叫他以爲……他撫養你又囚禁我,想來不無報復的心思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