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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他所謂的報復又是什麼呢?他報復的對象究竟又是誰呢?
封禪看着謝鬱的眼睛,那雙眼睛充滿緊繃的死意。但他對着這雙眼睛卻很明白,他根本不必再向他解釋一次從頭到尾他與他母親之間並無任何不軌。
連謝鬱也能夠一眼看穿的事實,可笑謝殷這二十年來究竟又是在執着些什麼?實則他何嘗有資格對任何人說“報復”二字?他與封禪之間尚可說成王敗寇,但他欠杜雲謝鬱這對母子的債,傾盡他一生卻也再難償還了。
那個將一生的情思盡賦於他、爲他生子與殺害至親的女人死於極度的灰暗之中,那個他唯一的親兒子被他當做別人的兒子養了二十年,爲了博得他一絲親近而戰戰兢兢了二十年。
謝鬱渾身終於連最後一絲力氣也被盡數抽走。他整個人如同爛泥一樣癱倒在地,由癡癡變作癡笑,又由癡笑化作癡狂。那笑聲中充滿了悲憤、痛苦以及絕望,那股瘋狂的意頭連周圍正殺作一團的鳳凰樓與登樓中有幾人也不由得掉轉頭看向這方。
其餘幾人看他這癲狂慘狀,縱然不說感同身受,但此間誰的身世又沒有幾分悽慘?各自心中嘆息,一時俱都不忍多說什麼。唯獨衛雪卿輕笑一聲淡淡諷道:“早知如此,不如縱情肆意活個自在,又何苦難爲自己裝瘋賣傻這許多年。”
“你不裝瘋賣傻?”衛飛卿一聽這話就氣不打一處來,“你若是精明早該一刀宰了石元翼,再單獨闢個瘋人院給你那孃親居住,也好過這兩人一言不合就想炸了整個零祠城。”
衛雪卿先是一噎,再是一震。從段衛二人來此開始他便猜到長生殿發生之事並不簡單,卻萬萬沒料到比起這兩人使絆子,他家後院竟起先失火了。衛飛卿只說這一句,他腦子裏瞬間便將箇中情由一一補足,一時只覺心中五味陳雜。但好在他知道衛飛卿既如此說,必然是已解決那攤子事了,索性將頭偏向一邊,只作不聞。
衛飛卿不由得被他這無賴行徑氣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