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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鬱笑得這一陣,似乎終於將那股幾要將他逼瘋的鬱結發泄一些出來,這時笑聲漸止,愣愣怔怔半晌,忽看向段鬚眉與封禪二人道:“你們……想要池冥的人頭麼?”
段封二人聞言俱是一震。段鬚眉半晌不語,原本心中對他存了一些可憐,這時聽他提到池冥人頭,那股欲剷平登樓的殺意再次冒出頭來,嘶聲道:“是你……”
“無論因由爲何,他終究殺了……殺了那個人,我殺死他,亦沒什麼後悔的。”謝鬱慘笑道,“只是他終究是那人的恩師,我將他的人頭當做對那人的祭奠,只怕那人在地下自己也並不安穩。”他口中說着不後悔,心中卻想,稍後他們無論要怎樣對他,要將他活剮又或者碎屍萬段,他總歸也不會有絲毫反抗就是了。
一報還一報,一報……還一報。
而段鬚眉卻直到此時方知,當年他遍尋不到的池冥的頭顱,竟是被謝鬱提去祭奠他的孃親,這麼多年,只怕……他咬着牙從地上站起來,心裏冷冰冰想,不安穩麼?只是不安穩而已?那女人除非無間地獄酷刑,她如何才消受得起這份“祭奠”?
一人伸手扶住他,段鬚眉抬頭,望見封禪全然看不出原貌的臉,以及對他關懷卻又隱含傷痛的雙眼,一瞬間他想起昔年與池冥相處的情形,想起傅八音如何悉心的照顧與指點他,又想起封禪適才從鳳凰樓行出來之時是如何自然而然擋在了他的面前。忽然之間,他只覺對許多事都感到釋然。他自幼無父無母,但終究在他從小長到大的這二十年間,原來他身邊始終還有親人在照料。在這個世界上,他知道或不知的,始終都還有人在記掛他。
已……足慰平生。
封禪扶着段鬚眉,對謝鬱道:“固然你當年留下他的頭顱未存好意,但我還要感激你讓我在有生之年還能再見他一面。”
謝鬱擦乾面上涕淚,亦隨之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