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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越州,風景秀麗,氣候宜人,土地更是肥沃,百年來多有移民來此謀求生計,那王顯忠便是一個絕佳的例子。可是自從法蘭西人從清國手中奪得南越之後,越州便是政權更替,兵禍連接,民生凋敝,土著排外。見到這種境地,很多流浪到越州的移民,不得不又重新踏上流浪遷移之途,其中的大多數人,奔向了一個新的傳說之地——美利堅。
所以這艘從越州海港出發,經夏威夷到舊金山的英國郵輪,在這些漂泊無依的流浪者心中,便說是一艘希望之舟,也不足爲過。
啓航後的這幾日,天氣十分的晴朗可人,所以,在這郵輪的甲板之上,人過一百,形形色色。那一等艙的有錢人,自然是在一等區裏喝茶聊天,或者遠眺海景,又或者在躺椅上吹着海風,耐心的曬着太陽;而那些住在下等艙的人,自然只能在下等區裏玩鬧喧譁,或是遊戲,或是議論。比起這些來,朱丘幾個小孩子的玩意,倒是特別的尋常,並不引人注目。
要說特別引人注目的,便是經常聚在朱丘不遠處甲板上的那些人。剛上船的幾日,這些人便每天圍在一起禱告,相互喃喃不休的訴說着,前日更是達到高潮,不喫、不喝,只是禱告。日落之時,一個白袍老者,灰髮長鬚,肅立於前,手捧經卷,誦讀禱文,引導衆人。直到日盡西山,一聲羊角號後,這種奇怪的活動方纔結束。
方信孺對那日的情形記得非常清楚,因爲那日,朱丘沒有授課,只是讓他們在旁觀看這些人的儀式。這樣的東西,對方信孺來說,委實要比枯燥的授課好玩的多——這話要是徐錫麟聽見,想必是不會同意的,因爲他小時候的私塾,比起朱丘這個,才真的叫枯燥。
但是方信孺在昨天終於有些收心了,因爲那些人在昨日,也開始上課,教授衆人的,便是儀式上那個穿白袍的老者,而在下面圍坐的一衆孩童之中,年紀最小的,看起來不過和妹妹方梅差不多大——卻也在正正經經的跟着那老者學習經義。方信孺不禁有些忐忑:自己已經是這麼大了,如果學問不如一個小孩,豈不是要很難爲情?
朱丘自然不知道方信孺心中的這些小九九。他見到那些人前幾日的行動,心中推算,便知道自己猜的多半是對的,等前日看到那老者披上白袍,唱起禱文,心裏便更加堅定了接近的心思。但是,總是缺少一個合適的機緣。今日湊巧,唱起那首《想念家和母親》時,朱丘見那些人中有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微微啜泣,心中便有了計較。但是等他將那一曲《DonnaDonna》教完,仍不見有人來,朱丘本自狠心,準備主動過去搭訕了——若是他這番做作,被個成年人知道,一定是要笑掉大牙的。
這時,卻突然聽到那個滄桑的聲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