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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爾回到闊別了近兩個月的教皇宮後,就病倒了。
這並不值得驚奇,波利甚至都覺得挺神奇的,按照這兩個月拉斐爾承受的巨大壓力和工作強度來看,能撐到一切結束才病倒簡直是令人讚歎的事情。
但這並不能讓教皇身邊的人得到什麼安慰。
拉斐爾病得很厲害。
寬大的四柱牀上,四周厚重的墨綠色絲綢半放半挽,金色的絲線壓在布料裏面,在深沉的綠色中盪漾起華貴的金色褶皺,躺在牀上的青年閉着眼,氣息微弱,臉頰上泛着高燒引起的潮紅,嘴脣乾裂慘白,淡金色長髮凌亂地散在枕頭上,絨被嚴嚴實實地蓋到了下巴,顯得牀中間的人愈發瘦削,連身軀的起伏都不太明顯。
爲了照顧病人,房間裏的汽燈被刻意調暗了許多,波利說這是因爲過度疲勞引起的高熱,只要讓他睡夠了就可以,但是任何人看見拉斐爾堪稱可憐悽慘的模樣,都無法輕易地放下心來。
尤里烏斯拎着幾瓶酒走進來,拉過放在一邊架子上的金盆,將酒隨意地倒進盆裏,又探身進牀帳裏,仔細觀察了一下拉斐爾的臉色。
閉上眼睛後的教皇看起來特別無害,他身上那種孱弱、纖細、易碎的氣質被無限地放大了,幾乎讓人無法將他和那個果斷冷酷地下達將七千多人焚燒殆盡的命令的人合二爲一,剝離了他清醒時候的理智,沉睡着的教皇竟然有種花兒一樣的單薄。
溫柔、純潔、透明,像是用一隻手就能把他攏在手心,輕輕地按揉他的花瓣,等着讓他落下淚來。
尤里烏斯凝視了他好一會兒,像是要將這兩個月來的空缺都補上,他伸出手,輕輕按在拉斐爾額頭上,試了試他的體溫,正直得像是一個足夠貼心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