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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烏斯只知道他每次來的時候都能看見未曾入夢的拉斐爾在等他,但他也許忽略了,在他沒有來的時候,孤獨的少年也只能這樣靜靜地等着、等着。
拉斐爾討厭潮水的聲音,這會讓他想起雨天,想起在泥水裏翻滾求饒的慘叫,想起那些碌碌的等待,那些昏沉的痛楚和希望了又失望的夜晚。
但他不明白那個模糊的女人的吟唱來自哪裏,或許是在更爲久遠的以前,在他連自己都想不起來的記憶裏,曾經有這樣一個人給他唱過歌,因爲這一點足夠馳騁想象力的空白餘地和任他依賴的溫情,他寧願一同聽着那個永恆迴環往復的海潮聲,也不太想醒過來。
然後有一隻手將他從夢裏捧了出去,非常溫柔地、像是掬起一捧要流淌出去的月光、碎裂的金子一樣,將他從單調的海潮、濃黑的道路上捧了出去。
拉斐爾蜷縮着身體,堪稱乖巧地放棄了所有反抗,讓那個不知名的但卻異常溫暖的人握住了他流離冰冷的疲倦靈魂。
“冕下。”萊斯赫特看見拉斐爾睜開了眼睛,那雙無論看過多少次還是令人沉醉的淡紫色眼睛裏泛着潮溼朦朧的霧氣,從夢中剛剛醒來的翡冷翠之主溫和柔軟得像是一朵雪白的雲,眼神裏盛滿了黑海季風吹過時零落的霜,彷彿在等着一個人將那些霜都抹去。
但這種脆弱易碎的假象只出現了剎那,等拉斐爾眨了眨眼睛,將清明理智從頭腦裏挖出來,萊斯赫特就喜悅又遺憾地看見了那個一手主導六月審判的君主又出現在了這裏。
“騎士,下午好。”
拉斐爾飛快地撿回了自己的理智,慢慢坐直身體,同時不動聲色地將手從萊斯赫特的掌心裏抽出,收回寬鬆的衣袖下,“有什麼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