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準不要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趙盞道:“就因爲小錦是個好姑娘,我纔不能害了她。”趙晗喊道:“你是不是還想着去死!你到底要怎麼什麼,到底怎麼樣你才能好好的活着!在整個大宋,景王府什麼事情都辦得成。”趙盞道:“金錢和權力辦不成的事還少嗎?你們叫做大宋,歷史上卻將這個時代叫做南宋。靖康之恥,兩位皇帝被金人所擄,你們是被金人趕到南邊的。很自豪嗎?真有能耐,帶兵把失地奪回來,把曾經受過的屈辱都洗刷掉。”趙晗說:“哥哥,你都明白。所以你更要活着。你將來會繼承父王的爵位,成爲下一代景王。我們一起努力,定能恢復大宋往日的榮光。”趙盞道:“我說這些幹什麼?我本來就管不着國家大事。我想做個平民百姓,在我們那個時代。有汽車,飛機,電腦的時代。這個時代連電都沒有,晚上得點油燈。何況,我的父母親人都在那個時代,我得回去陪他們。”趙晗說:“哥哥,有的話我聽不懂。但我,父王,母妃都是你的親人,你怎麼就不顧我們呢?”“你們待我很好,但我不是,不是你們眼裏的趙盞。雖然名字相同,可我,真的不是。”趙晗道:“我不與你爭辯了,反正你發了誓。現在腦子不太好,總會好的。至於小錦,我要你留下她。”趙盞道:“昨天我已答應小錦替她贖身,讓她回家,豈能食言?”小錦忙說:“可白天,白天...”“白天我沒有答應過你什麼,對不對?”小錦心裏一疼,低下了頭。趙晗道:“哥哥,你還不是景王爺。我剛還說,在整個大宋,景王府什麼事都辦得成。你放小錦回家,母妃要是不答應,你就放不走。”趙盞說:“所以我想讓你再幫幫我。”“哼,你要是答應不再尋死,我就幫你。不,你嘴上答應,心裏依然反悔,我不幫你。有小錦在身邊,還能看住你。”趙盞道:“你不想想,我若要執意尋死,小錦一個弱女子如何攔得住?”趙晗氣的跺腳。“哥哥,故意要氣死我是不是?”趙盞道:“在這邊,只有你,景王妃,小錦三個人待我好,更多人我也不認得。只能找你,你幫不幫我?”趙晗盯着他,半晌。“你要我怎麼幫?”“小錦回家後,別讓景王府找她麻煩,讓她過自己的日子。對你來講,不會太難吧。”趙晗道:“我要是不幫你呢?”“不幫我,我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去求求王妃,看她會不會給我這個面子。不過我想,景王府不會跟一個小丫頭過不去。”“那可說不準,小丫頭擅自離開景王府,犯了家法,要受懲處。當然,不需要母妃親自過問,下面的人就辦了。哥哥,你想放小錦走,別反而害了她。”趙盞道:“如果景王府連個小丫頭都不放過,這等小氣又無情的地方,我更沒什麼好留戀。”趙晗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算不上小氣無情。”趙盞眼珠一轉,心說:“若是說服趙晗放走小錦,叫她來看着我。縱然以後我自殺成功,她是小郡主,定不會有什麼懲罰,豈不是好?反正,她總有分心分神的時候,還怕尋不得機會?”當下道:“其實你們根本沒在乎我的死活。要是在乎我的死活,怎會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鬟來看着我。小錦她對我唯唯諾諾,根本不會用強阻止。要想看得住我,除非換一個有武功,能製得住我,又不怕我的人來纔行。”趙晗道:“那這個人一定是我了,我能製得住你。”趙盞忙道:“說錯了,我說的不算。你千萬別來,否則我哪有半點自由。”趙晗大喜,挽住他的胳膊。“太好了,一會我就差人搬過去,親自看守你,看你怎麼逃得過我的眼睛!”趙盞無奈的說:“一時失言,竟惹了這麼個大麻煩。”“哈哈,我之前怎麼沒想到這麼好的辦法。”
景王府門口,趙盞拉過小錦,兩人到牆邊。趙晗不知好賴的跟了過去,守在一旁。趙盞道:“我和小錦有些私密的話要說,你走遠點。”“我纔不。我走遠了,怎麼看得住你?”“就這麼一會兒,我能怎麼樣?小錦與我就要分開了,說些話你也要聽。”趙晗這才悻悻的走開幾步,仍是死死盯着看。趙盞撫了撫小錦的臉,觸手冰涼。“你知道我爲什麼要這麼做,我不跟你多解釋了。如果你知道原因,還要怪我,我也沒有辦法。反正,你我此一別,不會再見面了。”小錦沙啞的說:“小王爺,我都明白,不敢怪你。”她看着趙盞的衣領。“你能不能不去尋死?”趙盞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別再說了,你要是真的爲我好,就什麼都別說。”他爲小錦拽了拽包裹的揹帶。“趙晗已經答應,景王府不會找你麻煩。人生短暫,回去過你想過的日子。”小錦的眼淚流了下來。趙盞在她額頭輕輕親了親。趙晗大聲道:“這是王府門外,前面就是大街,膩膩歪歪的被人瞧見。”趙盞道:“都要分開了,我膩膩歪歪怎麼了?”趙晗不再說話。小錦道:“小王爺,我家在城西,你要是...”趙盞打斷她。“走吧,我讓趙晗給你安排了馬車。高高興興的回家,別掉眼淚。”他對趙晗道:“過來吧,我們說完了。”趙晗邊走邊道。“我說要是捨不得就把小錦留下,每天朝夕相處多好。你非得將人送走,現在還膩膩歪歪的捨不得。”趙盞道:“我要是留下小錦,你是不是就不來煩我?”小錦眼裏光芒一閃,趙晗忙道:“不成,小錦看不住你,還得我來。”“那就行了,你別總說那些沒有用的。拿點錢出來。”趙晗摸了摸腰間的荷包。“要錢幹什麼?”“拿點錢給小錦。”“按照慣例,已經給了她五十兩銀子了。”“你管慣例不慣例的做什麼?再多給她點能怎地?”趙晗取出兩錠銀子。“那,這是二十兩。”小錦推脫道:“小郡主,這些錢足夠了,我不能再要。”趙盞道:“你好歹是景王爺的女兒,出手這麼小氣,傳出去讓人笑話。”趙晗道:“我出手小氣,你出手闊氣,你倒是給小錦錢啊,問我要什麼?”“我身上要是有錢,用得着你?快點,你又不缺錢,大大方方的。”趙晗道:“我身上就這麼點碎銀子,我平時也不帶那麼多銀子。”趙盞道:“我不信,把包給我看看。”趙晗道:“好,服了你了。”取出一張銀票。“這是二百兩,夠了吧。”趙盞拿過來仔細看看,塞到小錦手裏。“你看看,這能不能兌換出銀子?”小錦道:“我沒見過銀票,不知道能不能。小王爺,小郡主,我,我不能要這錢。”趙盞問趙晗。“這不是假的吧。”趙晗道:“誰敢說這是假的,金陵城,臨安城,大宋所有的城市,都能兌換出銀子。哥哥,你現在總說話來氣我。你腦子不好,我不跟你計較,等你腦子好了,我一定好好跟你算賬。”趙盞笑道:“我說錯了,別生氣了。”趙晗撅着嘴,趙盞將她手裏的兩錠銀子也奪了過來。趁着趙晗不注意,將一錠放進小錦的包裹,一錠收進了袖子。“回家之後,可以將那五十兩銀子給你父母,餘下錢都藏起來。你弟弟好賭,別讓他們知道。要是管教得好了,將賭癮戒掉,出錢替他謀個營生。管教的不好,是他不爭氣,沒有別的辦法。凡事多替自己想想,你是爲自己活着的。以後,嫁了人,生了孩子,這錢都用得着。”小錦喉嚨哽咽。“小王爺...”趙盞說:“別哭,笑着走。”小錦仰起頭,沒讓眼淚流下。衝趙盞擠出一絲笑,轉身上了馬車。放下帷幔,這才淚流滿面。
趙盞望着馬車遠去,轉過街角望不見了,他悵然若失。趙晗站在他身邊。“要是我啊,喜歡的人,就一定要留住。哪能親手將她送走?”趙盞嘆道:“原來我也不太明白那句話,如今懂得了。”“什麼話?”趙盞看看她。“我忘了。”趙晗笑道:“說的跟真的似的,轉眼就忘記了。看來你的腦子傷的不輕。”又一想。“你騙我,你肯定沒忘,就是不想告訴我。”趙盞說:“忙了一上午,早上就沒喫飯,中午不能讓我餓肚子了。”接着道:“忘了留小錦一起喫一頓午飯了。”趙晗道:“少喫兩頓飯餓不死。”雖然這般說,還是道:“算着時辰,剛剛好,你想喫什麼?”趙盞道:“我還沒到城裏逛逛,去城裏找個飯館喫吧。你能不能做主?”趙晗道:“我爲什麼不能做主?”“之前不是說不讓我出王府嗎?”趙晗指着王府大門。“現在你就在王府外,你已經出來了。有我在身邊,沒什麼擔心。你想去城裏飯館喫飯,咱們這就走。”她挽住趙盞的胳膊。“大街上你還挽着我,被人看見怕是會傳出緋聞。”“你是我親哥哥,我是你親妹妹,旁人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全城的人都認得你嗎?”“當然不是,他們都認得父王,不認得你我。”“那誰知道你我是兄妹呢?在這個時代,大街上明目張膽的挽着手臂,若是誤認爲是情侶,傳到你父母耳朵裏,看你怎麼解釋?”趙晗想了想,放開了他。“你可不許亂走,跟緊了我。不,你在前面走,我看緊了你。”趙盞道:“我知道飯館在哪?”“城中有很多飯館,看見了就進去喫,怕我付不起嗎?”趙盞應了。過了兩條街,他就盯住了一個藥鋪。正巧藥鋪相隔不遠就是個酒樓。
酒樓雅間,趙晗低頭喫飯,趙盞忽然捂着肚子。“不行,不行,我得去一趟廁所。”趙晗問:“來時好好的,怎麼這麼急?”趙盞道:“這事誰說得準呢?我去去就回,不行了,我去了。”他幾步出了門,就聽趙晗在後面喊道:“店小二,你給我過來,你們的飯菜是不是不乾淨,我哥哥喫了就肚子疼!”店小二從趙盞身邊跑過,匆匆進屋解釋。趙盞暗覺好笑,加快腳步從酒樓前門出去,貼着街進了藥鋪。他將一錠銀子放在櫃檯上。“照這些錢給我約砒霜。”藥鋪掌櫃的問:“客官買砒霜做什麼?”趙盞道:“我給你錢,你給我砒霜,別多問。”掌櫃道:“客官有所不知。砒霜有劇毒,不能隨便買賣。”“我知道有劇毒,沒劇毒我還不買呢?你家到底有沒有砒霜賣?”“小店開藥鋪自然是有砒霜賣。”“既然有,就快點拿給我,我着急用。”掌櫃觀他神色。“要是小店不問清楚,萬萬不敢賣。”趙盞道:“你這人可真煩,好,我告訴你,我買來毒老鼠。”“客官衣着華麗,儀表不凡,定是大戶人家公子,怎麼會買砒霜來毒老鼠?”趙盞急道:“那你說,我該買砒霜做什麼?我說我買砒霜自己喫,你賣不賣?”“客官說笑了,誰會買砒霜自己喫呢?除非腦子有毛病。”“你腦子纔有毛病!你不賣我就去別家買,這麼大的金陵城,我還買不着砒霜?”掌櫃道:“客官別生氣,有生意爲何不做呢?這就給你取來。”掌櫃收起銀子繞到後面,不過會兒就將個油紙包給了趙盞。趙盞用手稱了稱。“這麼少,是多少砒霜?能毒死,毒死多少老鼠?”“二兩砒霜,能毒死的老鼠可就多了。”趙盞把油紙包放進懷裏。“這事千萬別與人說起,也是爲了你們的店鋪好。”掌櫃道:“客官放心,凡是來小店抓藥,絕不會泄露客官半點隱私。”
一切都很順利。當晚,趙盞趁着趙晗收拾牀鋪,將砒霜混在茶杯裏。那砒霜和水混在一起,很快就變得粘稠,也沒有毒藥該有的難聞氣味。爲了能快點回到現代,他毫不猶豫的將整杯都喝了下去。一些殘渣粘在他喉嚨,連忙喝了一大杯白水,才勉強沒嘔出來。他仔細品嚐了味道。“怎麼這麼熟悉呢?我以前沒接觸過這種東西,大概本來就是這個味道。”趙晗在裏屋大聲道:“哥哥,睡覺了。”他趕忙將油紙和杯子藏起來。“這就來了。”趙晗爲了晚上看住他,與他的牀並排安放了一張新牀,相隔不到兩米。吹滅了燭火,趙晗說:“哥哥,你要乖乖的,否則我就跳到你牀上去。”趙盞說:“我叫你到外屋去睡,你死活不肯。孤男寡女,你才應該老實點兒。”趙晗道:“外屋是丫鬟住的地方,我又不是丫鬟。咱倆小時候經常在一張牀上睡覺,你都忘記了?”“小時候是小時候,現在我們都長大了,你是大姑娘了。該明白男女有別,哪怕是親哥哥也不行。”趙晗說:“那是你們的想法,我從來都不覺得。父王有四個兒女,我倆是一奶同胞,和他們不一樣。”趙盞問:“我還有一個弟弟和妹妹?一直沒見過。”趙晗道:“我倆是母妃生的,你是嫡子,我是嫡女。趙默是紅妃生的,你比他大了半歲。他是側妃生的,是王府庶子。因爲你身體不好,他們母子一直都想替代了你。所以,我一直討厭他們。”趙盞道:“景王只有兩個兒子,我要是死了,他繼承爵位無可厚非,你用不着討厭他們。”“哼,我就是討厭他們。不過現在哥哥的病好了,他們的算計都落空了。嘿嘿嘿,一想就開心。”趙盞說:“你以後和他緩和一下關係,他畢竟是你哥哥。”“呸,我趙晗只有一個哥哥。他想做我的哥哥?做夢去吧!”趙盞說:“你別太任性。就算你不認,事實上,他依然是你哥哥,這是改變不了的。”趙晗說:“你再這樣說,我就不跟你說話了。”趙盞道:“好,不說他了。我還有一個妹妹呢,她怎樣?”趙晗道:“她是陳妃的女兒,叫做趙婉,比我還小了一歲。她整天都窩在家裏,平時不與我們來往。只有父王家宴和過節時能見上一面。她對誰都畢恭畢敬,很少說話。據說,陳妃是父王在民間的女人,趙婉五六歲的時候就死了,一天都沒進過王府。”趙盞嘆道:“景王四處留情,卻負不起責任。外面說不定還有多少個陳妃呢。”趙晗說:“哥哥,你不能這麼說父王。”趙盞道:“那就不說他了,我壓根不願意提及他。趙婉是個苦命人,你作爲姐姐,應該多去陪陪她。”趙晗道:“母妃和父王也這麼說過。但她整天都是學着讀書,刺繡,我陪着她早就悶死了。”趙盞道:“是這個理。你和她,完全是兩種人。一個外向,一個內向。一個知書達理,一個...喜歡舞槍弄棒,打打殺殺。這兩種人的確很難湊到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