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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晗知道擅自帶兵去京城的嚴重性,悻悻的說:“他又不是皇帝伯伯,他只是個少卿的兒子。你是景王爺,拿他沒有辦法了嗎?”景王說:“對付他倒是不難,我帶你去一趟臨安城,跟皇帝說說。”趙晗喜道:“父王,那你趕緊收拾收拾,快點啓程吧。”景王說:“這幾天我手裏的活太多,脫不開身。等忙完了再去。”趙晗說:“我一天都等不了。父王,你女兒受了欺負,還有什麼事比這還大?”景王說:“這種打架的事,我只是去說說,讓他們當面道個歉就完了。你還想要幹什麼?”趙晗道:“不,怎麼這就完了?我不幹,我不幹。”景王說:“你這孩子太任性。再這樣,我可不管了。”趙晗推推趙盞。“哥哥,你倒是說句話啊。”趙盞睡眼惺忪:“要我說什麼?”“跟父王說,免去那個少卿的官職,讓那王法和王虎都進天牢!”景王怒道:“說什麼話呢?大理寺少卿的兒子打了我景王的女兒,我就要他們全家不得好死?我這個景王是不是太仗勢欺人了。”趙晗說:“我是雲夢郡主,他是什麼?就算是有官職,也不敢打郡主。打了郡主,難道就沒有罪嗎?”趙默說:“父王,小郡主的話沒錯。按照大宋的品軼,雲夢公主是正二品,大理寺少卿不過是從四品。從四品官員的兒子打了郡主,這就是重罪。”趙晗忙道:“對啊,對啊。他打了我,這就是重罪。”景王低頭思忖,一拍桌子。“好。既然是有法可依,敢打我的女兒,就要他們喫不了兜着走!”歷來慈不掌兵,他可不會有什麼仁慈可言。趙晗道:“父王,我們這就去見皇帝伯伯。讓他看看我臉上的傷。過幾天,就看不出來了。”景王說:“明天早上就去。”趙盞道:“就怕那王虎死活不認。”趙晗說:“他憑什麼不認?許多人都瞧見了。”“我們當時是微服,沒表明身份。他就算抵不住,只說不知你的身份,你能怎樣?”趙晗說:“只要承認打了我,就不怕治不了他。”“不知者不罪。何況他父親是大理寺少卿,可以解釋大宋的法律。他又能覲見皇帝,這事當着皇帝的面說了,恐怕不會有太重苛責。”趙晗說:“皇帝伯伯難道會偏向外人不成?”趙盞說:“我讀過一些史書,趙昚算是個明君。他不會因爲這件事,將臣下懲辦。”景王問:“你說說,有什麼法子?”趙盞說:“從長計議。”趙晗氣道:“哥哥,這可不像你的性格。從長計議,從長計議,到底長到什麼時候?”趙盞說:“我回不去了,時間很多。用不着如以前那樣着急。”景王問:“具體點,怎麼從長計議?”趙盞說:“趙晗一時間沒講清楚。肯定不是打人那麼簡單。據趙默跟我講,王虎在紫金山調戲良家女子,被趙晗和趙默教訓後,又派人來殺那對父女。這件事要是能拿到證據,坐實了,全都好辦。”景王問趙默:“你確定嗎?”趙默說:“確定。郭忠將他們父女救下,現在他們父女就在王府。父王可以親自詢問。”李堯說:“這事郭忠與我說了,是真的。至於證據,恐怕很難。他當時忙着救人,那幾名殺手都是高手,能救下兩人,已是萬般不易。沒能擒到活口,也沒能拿到證據。”趙晗氣道:“郭忠連人都捉不住,還總說自己如何的厲害。我看他就是個廢物。”李堯說:“這不怪郭忠。他手下的人都是做情報的,高手不多。何況,這次來的人,與紫金山那夥人不同,都訓練有素。”趙默說:“大理寺裏面肯定有許多官家高手,派出這些人,不過少卿一句話而已。如果不能從王虎這邊突破,那就釜底抽薪,去查那大理寺少卿。他倒了,王虎算是個什麼東西?”趙晗說:“對,去查那個王法。他兒子不是好東西,他一定也不是好東西。”景王說:“這事好辦。只要有貪贓枉法的事,就會留下蛛絲馬跡,不愁查不到。”趙盞說:“他一個從四品的官,兒子就敢這等囂張跋扈。你們以爲,他真的只是一個人嗎?”趙默問:“一個人?什麼意思?”趙盞說:“你的法子是不錯的,也應該這麼做。但歷來的貪官污吏,都不會是一個人。查起來,拔出蘿蔔帶出泥,就會查到一大串。這些官員爲了不身敗名裂,必定結成聯盟,共同對抗。皇帝去查,都不會那麼容易。何況,誰能保證,都察院的人乾淨?更主要的是,如果景王去查,不合道理不說,還會得罪許多官員。”趙晗說:“這個不行,那個不行,你倒是說出個辦法。”趙盞說:“所以,我主張從長計議。不能打草驚蛇,要做就一擊必殺。”景王與趙默一起問:“怎麼一擊必殺?”趙盞看看屋裏幾人,都是自己人。“一擊必殺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難。蒐集王法所有的罪證,要能坐實了的證據,讓他不能抵賴。同時蒐集和王法有關那些官員的證據,卻先放在手裏,不對外披露。必要時候,向那些官員泄露一些消息,讓他們知道我們手裏攥着證據,不敢胡來。這樣,就將王法孤立,沒人敢替他說話。就好辦了。”趙默說:“哥哥的辦法好。至於那些和王法有關聯的官員,我們手裏拿着證據,他們必定心驚膽戰,讓他們怎麼做,他們就得怎麼做。如果不從,隨時都能讓他們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那時候,儘管父王是外地的王爺,對於京城的事,也能瞭如指掌。”景王皺眉。“你們倆是想幹什麼?難不成我盯着那個位置嗎?”趙盞說:“盯不盯着無所謂。你不得爲自己想想?現在的皇帝是你哥哥,還算開明。下一個皇帝,恐怕未必將你當成叔叔。想要收回你的兵權,讓你做個閒散王爺,怕也不難。真到了那個時候,景王府還算什麼?你我都還算什麼?”景王說:“趙惇還算仁厚,未必如你所想。”趙盞說:“別人我還不瞭解,趙惇我是簡單看過。做了什麼,沒仔細看。但記得很清楚他懼內。如果男人懼內,什麼事能做主?縱然他不願意收你兵權,恐怕受不住媳婦和孃家人的慫恿蠱惑。”景王問:“你從哪看的?”趙盞說:“說了你們都不會懂。我大體知道一些今後發生的大事。算了,不提那些。說說怎麼對付王法,其餘的,今後再說。”他頓了頓。“剛我講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我們想象的很好,怎麼拿到那些證據?那些人的罪證,能銷燬的都銷燬了,銷燬不了,都一定會藏的很深,不會好拿。而且,必須暗中進行,不能走漏半點消息。今天這屋裏都不是外人,但都記住,不能給人提及一個字。”景王說:“你是想讓郭忠去辦?”趙盞說:“只有他能辦。”趙晗啐道:“他能幹什麼?要是讓他去做,還沒開始就結束了。”趙盞說:“郭忠的能耐不小,是你沒看到。何況,能用的,只有郭忠那一撥人。”景王說:“你那天跟我說,讓郭忠只關注金人的事。現在讓他這麼做,人手未必能夠。”趙盞說:“所以,你得給他更多的權力和資金。讓他能招募更多有一技之長的人爲你效力。青樓酒肆,販夫走卒,哪怕流放罪犯,落草賊寇,但凡用得上,都可收買。我們需要最多的情報,只怕少不怕多。”景王說:“給他這麼大的權力,萬一出事了,必定會牽連到景王府。”趙默說:“郭忠心思縝密,他應該知道怎麼做。”趙盞說:“你可以挑選幾名心腹,去幫助郭忠。還要跟他講明白,出了事,和景王府無關。這一行本就如此,他會懂得輕重。”景王點點頭。“可以依你。”趙晗說:“讓郭忠快點查,我等不了。”趙盞說:“假如你只是想讓王虎給你道個歉,馬上就能辦。要是讓王虎和王法都進監牢,甚至查出人命案子,還能砍了他們的腦袋,就得等了。你是等還是不等?”趙晗說:“打我倒是沒什麼,他還敢派人來金陵城殺人,我就要他們好受。我等着。”趙盞微微一笑。趙晗又問:“那萬一,查不到呢?”趙盞說:“他連草菅人命都敢做,還有什麼不敢做的?你真以爲有那個萬一,王法兩袖清風,王虎遵紀守法?就算皇帝這些年重懲貪腐,仍不可能杜絕。看着吧,除非郭忠當真是個廢物,否則不可能查不到。”他用力伸個懶腰。“完事了吧,我回去睡覺了。”景王說:“睡覺不急在一時,還有事跟你說。”“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我這都夠累了,整天的腦力勞動誰受得了。”景王說:“都拖了好幾天了,明天早上,你跟我去軍營。”“我可不去。”“說定了,明早我去叫你。最好早點起牀準備好了,免得我讓人架着你去。”趙盞說:“哪有你這樣的?不去還得逼着我去。那地方我去幹什麼?我又不能打仗。”景王說:“用不着你上戰場。把望遠鏡給我做出來,我就不管你了。”“就這事啊。那好辦,我一會就告訴你怎麼做,明天別來叫我。”景王說:“你在家裏好幾天不出門了,正好明天帶你去郊外騎馬。”趙晗拍手道:“父王,明天我也去騎馬。”景王說:“都去,趙默也去。”趙晗看了眼趙默,趙默說:“父王,母妃還在家中。我就不去了。”景王說:“你回去就跟你母妃說,她既然知錯了,這件事就到此爲止。”趙默喜道:“多謝父王。”景王說:“下次讓她有點記性,否則不會是這麼輕的懲罰了。”對趙盞說:“明天大夥都去,你去不去?”趙盞從未騎過馬,想象着縱馬馳騁,心裏實在癢癢。“既然都去,我不去反而掃興。叫上趙婉,咱們兄妹四人,好好玩玩。”趙默說:“哥哥,我...”趙盞說:“你什麼你?我們都去,就你不去?算不算是一家人?”趙默偷偷看看趙晗,趙晗不開口。趙盞說:“你要是不去,我也不去了。”趙默這才點點頭。
中午,趙盞坐在營地門口,望着天空晴朗,似乎隱隱還能聽見他們騎馬玩樂的歡笑聲。有人喊:“小王爺,您來看看,這樣行不行?”趙盞心不在焉。“不用看了,照着我畫的圖做就行了。”喃喃的說:“這叫什麼事?說是帶我來騎馬散心,他們倒是玩上了。把我困在這軍營裏做苦力。這就是個騙局,我平時也不傻,怎麼就上了當?”他嘆了口氣,接過遞來的一個羊皮袋,喝了一大口水。“小王爺,琉璃過一會兒就能出爐了。我們再磨一磨,就能做好。”趙盞說:“你是叫什麼了?”那人說:“下官武班。”趙盞一愣,回頭問:“魯班?”“不是魯班,下官武班。”趙盞說:“嚇我一跳。我以爲碰上傳說大神了呢。你年紀可不大啊,就能做這麼大的官?”武班說:“下官只不過多學了點手藝,師父曾經是軍中工匠大師,所以近水樓臺,到了景王爺手下做事。”趙盞隨口應了,不捨的望了眼軍營外。“我都畫了圖,還有樣品,你們還是說沒有十足把握,非要把我留下監工。之前在金陵城裏隨便找個琉璃匠和木匠,都能做得好。你說是工匠大師的徒弟,反而不成。不是我說,怪不得大宋軍隊總是打不過金人。”武班說:“我們在軍中做兵刃器械,從未做過這種東西,不敢有絲毫的差池。所以麻煩小王爺了。”趙盞說:“本來說今天騎馬,等做完了,也就到了晚上,這個馬我也沒騎上。這都怪你們。”武班說:“小王爺想騎馬,我這裏也有馬。小王爺可以在軍營裏騎馬逛一逛。”趙盞說:“算了,我根本不會騎馬,不小心摔了,丟不起那個人。要補償,我得找景王。這不是坑我嗎。”武班說:“只要做出瞭望遠鏡,小王爺就是大宋的功臣,王爺肯定會加倍補償你。”趙盞說:“這事別出去瞎說。望遠鏡屬於高度機密,萬一被敵國仿製出來,我們的優勢就沒有了。你管理軍中工匠,一定要慎之又慎。要是泄露出去,你這腦袋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