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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況下司機都願意給領導開車，領導喫肉自己喝湯已成慣例。但是關東跟着關山月去趟湖北什麼好處都沒撈着，這在過去跟着領導出差是很少遇到的事兒。
關東一琢磨，估計是年輕不敢撈油水。當時雖然有點遺憾，但是關東認爲關山月這個人人品還行，所以還是比較認可。再者這次的奠基儀式關山月出盡風頭，潛力十足啊。良禽擇木而棲，哪個司機不想跟個有前途的領導？所以關東把這次出差當做一個機會，一是觀察一下關山月值不值得自己跟隨，另外也得給關山月留下好印象不是？所以主動提出要教關山月學車，以便於拉近距離。
沒想到關山月一上來就拿來一條香菸作爲學車的“拜師禮”，關東馬上就認可了這個領導，沒架子，不貪財，懂禮數。一邊教關山月開車，關東想着，這煙不能收，要讓關山月知道自己是個不貪財的人，這才能得到他的認可。
關山月膽子大，所以學的就快，一個小時下來基本上能夠起步、停車，並能夠自己轉圈了。練得時間長了，關山月有點頭暈，停車下來陪着關東抽根菸。關東道：“關廠長，我不是誇您，你是我遇到的最和氣的領導了。”關山月問道：“這樣好不好呢？”
關東想想說道：“作爲我們職工自然希望遇到這樣的領導，但是對你的直接下屬就不一定好。”“噢？說說。”關東見關山月愛聽，就打開話匣子接着說道：“這些年我跟了幾個領導，也總結了一點心得，我覺得作爲一個廠級幹部對下屬要區別對待。比如對職工就要和藹可親有助於職工宣揚你的人品；對科級幹部你就不能這樣，這幫人會蹬鼻子上臉，給點陽光就燦爛。”
關山月說道：“有見地，接着說。”關東笑道：“您別誇我，我只是遇到不少情況覺得可以借鑑而已。你愛聽我就給你講個我認爲比較成功的案例。有一個領導剛上任時，對手下的幹部不是訓就是罵，非常嚴厲，大傢俬下又怕又恨。可是過了一段時間有人要辦事，他卻不遺餘力地支持，讓那人受寵若驚、感恩戴德，一下子就轉變了口風。所以時間長了大家對這個領導是又敬又怕。
反過來我還見到這樣的一個領導，他對科級幹部都不錯，剛開始大家都說好，可是時間長了反而出了問題。爲什麼呢？只要是有人的願望得不到滿足就發牢騷，說他不好。最後都認爲他管理軟弱，優點變成了缺點。
針對這兩個極端的事例我總結了一個字：這些領導幹部們就是‘賤’，所以對他們你就不能客氣。”
關山月心裏比較認同，笑笑說道：“剛開始講的還挺好，有句話叫‘把所有人得罪了就誰也不得罪了’，反過來也成立，對所有的人都好就是對誰都不好了；不過最後就變味了，這個‘賤’太尖銳，哈哈。”
關東也笑了：“還是您有文化，一句話就總結了。我沒文化，就是瞎說，哈哈。我認爲這是中國幾千年的封建文化造成的，說白了這人骨子裏都有一定的奴性。你看中國的老百姓，只要有一口飯喫一般不會造反的。在農村，村長就是土皇上，老百姓一般敢怒不敢言。到工廠又被領導管着，要是沒人管準亂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