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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回到別莊,找來兩張底下人裁剪好的白絹給嬴政寫信。他記性好,程邈寫的字他看過一遍,字形便都熟記於心,於是準備先用大篆把信寫了一遍,再用程邈那種字體謄寫出來。
扶蘇在案前坐定,筆沾了墨,卻沒立刻落筆。他來雲陽縣這麼久,還沒給他父王寫過信。
扶蘇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有人詳細記下來送到咸陽,因此一直沒有動過筆。當時他歷天劫時,師父說他還是沒放下,扶蘇雖不願面對,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有些放不下。
當年他在北邊監軍,離咸陽很遠,消息傳得很慢。
父皇再次東巡的消息他過了很久才知道,他還聽說,父皇是帶着胡亥去的。
父皇未必沒有真心愛重過他,只是彼時父皇已獨主天下,舉朝上下沒有人會違逆父皇的意思,只有他這個長子總在許多事情上提出異議,所以父皇后來更偏愛幼子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至少,在這個時候父皇並沒有生他的氣,更沒有厭惡他。
扶蘇靜靜坐在窗前,回憶着記憶中的一切,久久沒寫下第一個字。直至伺候在一旁的懷德小心翼翼地給他重新磨墨,扶蘇纔回過神來,提筆沾了墨,在白絹上寫起信來,六歲小孩寫信沒那麼多講究,開頭問個好,後面直接說事便成了。
扶蘇簡明扼要地將程邈那番說辭整理到信裏,表示這位程先生才華出衆,所整理出來的字體又很適合隸卒學習,不如讓他從牢裏出來給教隸卒學習這種字體。
扶蘇還提到,最近他行至嵯峨山腳與村民相談,聽聞那兒有個稀奇的地方,寫《道德經》的老子曾在那裏講經,鬼谷子也曾在那裏講學,他過去試過,在那兒不必大聲說話,底下的人自然可以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