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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的時候,內拉對我說,那些英國人會離開,八月一號有一家那不勒斯人要來。那是他們第二年來這裏,非常好的一家人,非常客氣,討人喜歡,特別是男主人,是一個真正的紳士,說話總是彬彬有禮。他們的大兒子人長得很帥,個子很高很瘦,但很結實,那年十七歲。“你不用老一個人待着了。”她對我說。我覺得很尷尬,但馬上焦急地等着那個年輕人的出現,很擔心自己說不出有意思的話,擔心他不喜歡我。
那些英國人剛走——他們給我留下了兩本英文書,還有他們的地址,他們說假如我有機會去英國的話,可以去找他們——內拉就讓我幫她打掃房間,更換牀單,把牀鋪好。我很樂意幹這些活兒,我清洗地板的時候,她在廚房裏對我喊道:
“你真的太棒了!還能看英語書。你帶來的書還不夠看嗎?”
她大聲地表揚起我來,說我很懂事,很守規矩,說我一天到晚就愛看書。我到廚房裏的時候,見她手上拿着一本書。她說那本書是第二天要到的那位先生送給她的,是他自己寫的書。內拉把那本書放在牀頭櫃上,每天晚上讀一首,先是默唸,然後大聲讀,她已經能背誦下來了。
“你看,他給我寫了什麼。”她把書遞給我說。
那本書是《晴朗的證明》,是多納託·薩拉託雷寫的,上面的贈言是:“送給甜蜜的內拉,感謝她的果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