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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吧?可能嗎?江薏姐真的回來了嗎?重點是,她真的可以對哥哥這樣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嗎?還有更重的重點,門後面,真的回事哥哥和江薏姐一起出現嗎?我用力地深呼吸,似乎是要把眼前那道陳舊黯淡的樓梯吸進我的肺裏——它在我灼熱的注視下,已經愛微妙地輕輕顫抖,輪廓都亂了。
門開了,那個開門的人令我措手不及,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
昭昭看了我半晌。然後側了一下身子,把我讓了進去。
“我哥哥在哪兒?”我決定單刀直入。
“他回家了。”昭昭淡淡地蜷縮在沙發上,裸露着修長的小麥色的雙腿。地板上居然扔着一條牛仔布的半身裙——真沒法想象她穿裙子會是什麼樣。
“他沒回去。他昨晚就沒回去。”
“昨晚鄭老師和我都在醫院裏面,然後天亮了。”她的邏輯重音加得很奇怪,似乎“天亮了”是件不得了的大事情,“他就把我送回來這邊,接着就回家去了。剛剛走,你們錯過了。”
“醫院——他怎麼了?”我脫口而出,但是看着她的表情,我立刻就意識到了一件事,慢慢地問,“你怎麼了,昭昭?”
“沒什麼,是老毛病。”她說這菊花的語氣活似一個老人,“我的身體不大會自己造新鮮的血液,現在的血都用舊了,流來流去都是那些髒的血,所以得喫藥。”——她像是開玩笑那樣,說自己身體裏“流來流去都是髒的血”,那一瞬間她淡漠的神色中浮上來了一點點鮮明的情感,是對自己的厭棄。
這間房間空蕩蕩的,所以的架子都是空的,沒有擺設,沒有裝飾,只有一隻殼子上落着灰塵,並且時間不對的小鬧鐘——江薏姐離開之前曾經處理掉了大部分東西,姐姐還來幫過忙。昭昭對面的電視機原本像箇舊式新娘那樣,從上到下覆蓋着一層布,現在被掀起來一半,我撿起身邊的遙控器打開它,財經頻道幾個面目可憎的人在解說股票走向,我想要換一個頻道,卻發現不管多用力,遙控器的按鍵都像是死了那般,似乎電視劇打定了主意,要死死抱着那幾個財經評論員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