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棉花糖的兔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號寒的北風一過,京城的天成了陰沉的鼠灰色,小雪落下,倒是遮住了街上瀰漫的塵土。雖說京城的冬天很少下雪,但能爲這雪花歡樂的只是少數人。
火車的哨子聲,電車的鐺鐺聲,夾着各類小販的叫賣並喚頭聲,賣藥的鐲鈴、收舊物的小鼓、賣油的梆子……長長短短,一併鑽進滿京城的大小衚衕裏。
京城沒有春秋,陰慘慘的冬天通常是陡然到來的,人們會匆忙披上禦寒的皮衣。
或者像紀霜雨這樣,裹着自己僅有的一件半空心棉袍。之所以說‘半空心’,是因爲這衣服裏還存着一點棉絮,倒能充滿一半空間,不算完全悽慘……
紀霜雨所有頭髮一絲不露地藏進氈帽裏,僅露出張白皙清麗如檐下初雪的漂亮臉龐,烏黑濃密的睫毛半掩住的雙瞳,對比之下瞳色更顯淺淡,但清澈有神,如琉璃照月。
他低頭袖手,和其餘七八個人一樣,跟在鄰居江三津身後,進了長樂戲園大門。
江三津掃了兩眼紀霜雨低着的臉,有些納悶地道:“這互冬歷夏地街面上幹活,你怎麼還白胖了這麼多?”
紀霜雨的臉絕對是不胖的,甚至因爲這些天喫得不好消瘦了。但江三津不知如何形容,稱之爲細嫩可能比較準確。
前些天紀霜雨一直裹着圍巾,看不大出來,這會兒沒了遮擋才清楚。
和飽一頓飢一頓的窮人的面黃肌瘦不同,更像是頓頓白米雞蛋細養的嬌兒,身形挺拔、眉眼疏闊之處,還更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