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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鶴鳴聽林翰這樣說,似乎是找回了點面子,心情很是舒暢,拒絕道:“林經理難得從省城歸家探親一次,總得給我這個家鄉人一點薄面吧?就這麼說定了,明早您等我的電話吧。今晚的事小梁所長應該已經到了,有什麼吩咐您只管和他說,放心好了,一定叫您滿意。”林翰客氣道:“這可有些汗顏了,謝書記給的面子太大了,我受寵若驚啊。”他這也是在和謝鶴鳴表態:行了,你做的很好了,我很滿意了,不會編排你的不是了。
謝鶴鳴聽出來弦外之音,呵呵笑道:“那就這樣林經理,明早見啊。”便掛了電話。他此番做出如此低姿態,也是形勢所迫,不得不爲。本來正在鄉下調研,晚飯的時候喝了一杯白酒。後來就被鄉里的書記和鄉長拉着,非要約他打麻將。書記鄉長平日裏請都請不到的謝書記,肯屈尊在鄉里住上一晚,如何能放過這個和領導近距離接觸的機會?而娛樂項目也是必須有的一道程序。
誰知道幾圈麻將打下來,謝鶴鳴就接到了市委副書記黃寬的電話。劈頭蓋臉的不由分說,就把他連帶着他的那個外甥一頓臭罵。搞的謝鶴鳴直髮懵。黃寬首先是市委副書記,副廳級別。然後纔是兼任着市發改委主任,從發改委這個單位來講,算是高配了。另外還有一個原因是他和謝鶴鳴“很熟”。黃寬在建琢做縣委書記的時候,謝鶴鳴還只是城建局一個小小的副局長。那個時候黃寬喜歡攬權,一個縣委書記抓起了政府該管的事情:大力加強城市建設。一來二去的,在工作上和謝鶴鳴就有了很多交集。而謝鶴鳴爲人十分激靈乖巧,對黃寬的指示言聽計從,對時任縣長的命令就陰奉陽違。後來甚至繞過了縣長,成功得博得了黃寬的信任,登上了他這輛實力雄厚的戰車。
到黃寬調任末陽市發改委主任的時候,他臨走前也兌現了自己的承諾,調整了城建系統的班子,謝鶴鳴如願坐上了局長的寶座。再後來黃寬扶搖直上,正處升到了副廳,官至市委副書記。那麼理所當然,謝鶴鳴自然也就跟着水漲船高,也是官升一級,先是做了兩年政府副縣長,後來調整到了縣委做副書記。倆個人的淵源頗深,黃寬可以說是謝鶴鳴絕對的“老領導”,因此對謝書記的說話語氣,根本就一點沒有那些客客氣氣的官場機鋒,想到哪裏就說到哪裏。
江俊傑受林翰所託,把林翰遇到的困難原原本本和黃寬學了個全。最後還加了一句話:“我這兄弟脾氣大的很,現在可是在氣頭上,老黃你看着辦,怎麼樣才能滅了這把火。”黃寬代表市發改委和省裏的交集甚多,他倒是不忌諱江沛元的官級有多大,但是江主任屁股下這個位置所能產生的能量和權利有多大,黃寬還是心知肚明的。市裏以及下轄區縣有多少的項目要經江沛元的同意大筆一揮方纔生效,得罪了他也就等於自滅黃寬所要管轄的工作領域。
如果說黃寬只想安安穩穩的專職他這個副書記了,那就好辦。得罪不得罪江沛元都爲所謂,發改工作乾的好也罷賴也罷,總之是和他沒有關係了;但是黃寬還是不想把發改工作扔下的。這是他繼續積累政績、存儲實力的一個強力跳板,今後的仕途,還指望着能在這片領域出彩呢。發改委的權威和權利盡人皆知,並且上行下效。國家發改委就有“小國務院”之稱,它和省市發改委都是極要害的政府職能部門,所有政府投資項目的立項審批、投資計劃、投資規模、投資管理乃至對各級政府相關政策法規的解釋,均由此部門出。
黃寬也因此對江沛元不敢有絲毫的輕視慢待之心。除了工作上,私人之間的交集也很密切,並且由此和江俊傑也建起起了良好的亦公亦私的戰略伙伴關係。他還從小道途徑打探到了一個非官方的消息:省發改委一把手主任張岐昌過了今年就已經六十二歲了,他這個年齡就會選擇直接退休,連去人大政協“二線”修養的機會都非常渺茫。空出來的主任位置,江沛元首當其衝就是強有力的競爭候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