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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瑟蘭迪爾見篝火對面上身半裸的海拉爾朝自己揚了揚手中的銀盃,他也拾起身前的銀盃隔空相敬——杯中盛的似乎是酒又似乎不是,口感辛辣而刺激,是西爾凡們特意準備的一種有助於取暖的熱飲。之後海拉爾又敬埃勒林,埃勒林欣然拾起杯子,如平日飲酒般仰頸飲盡。
第二日一早,精靈聯軍拔營,向北方的失地進發。埃勒林與海拉爾繼續擔當先鋒。埃勒林重回馬背上,海拉爾也得到了歐瑞費爾贈予他的一匹黑色駿馬。海拉爾顯然很愛這匹雄壯的坐騎,他的族人也都對這份厚禮表達了讚美之辭。隨着天色不斷變亮,淙淙的河流邊聚集了約七百名來自各族的精靈戰士。一聲悠長的號角後,所有精靈沉默出發了。隊伍裏的辛達與南多族戰士大多神色堅定而平靜,西爾凡們卻在沉默中積蓄着憤怒。他們大多正是來自北方被敵人搶佔的林村——半獸人荼毒了他們的土地,現在,是要對方血債血償的時候。
瑟蘭迪爾策馬行在父親歐瑞費爾的身邊,出於敬愛特意讓馬匹落後了半個身位。他頻頻忍不住側目,看費瑞所擎的銀色戰旗,和飄揚旗幟下鎧甲程亮的父親。
“我們有多久不曾並肩作戰了?”察覺到兒子的目光,歐瑞費爾率先開口問。
“上次是在嚴冬的歐西瑞安,您教我怎麼在雪地裏伏擊敵人,”瑟蘭迪爾不假思索地回答,“陽光下的白雪令我眼盲。如果您那時沒有護着我作戰,甚至因我而受傷,我絕不能再和您並肩。”
被這番話勾起回憶,歐瑞費爾令馬匹放慢蹄步,好讓自己轉過眸光便能看見兒子英俊明朗的面孔,一絲笑意閃過他習慣嚴肅的脣。“無論什麼你都學得很快。只需要一次,第二次我便不必教你了。”
“您永遠有東西教我!”瑟蘭迪爾說,“不過……我願父親……您永遠都不必再上戰場。”後半句年輕的精靈垂眸猶豫了一下才低聲地說出,同時抬起清澈的眼睛,其中滿是誠摯。
“你大概認爲自己已足夠強大了,彌爾瑞斯。”
歐瑞費爾的話令瑟蘭迪爾忽然緊繃起了身體——他毫無準備會聽到父親這樣說。雖然過去的年月裏他與父親並非沒有爭執,但從來都是各執理據。他不能忍受自己的心意被父親曲解成自大與無知,他必須要爲自己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