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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到穆宅已經臨近傍晚,管家推開門還沒來得及側身讓我進入,可心忽然從裏頭衝出來,她滿身縞素,臉上不施粉黛,憔悴而慘白,她看着我瞳孔猩紅,帶着極大的怨氣,“爲什麼不讓我去殯儀館送老爺最後一程?醫院我在,守靈我在,唯獨最關鍵一刻我不在。老爺不會怪罪我嗎?他在人生最後歲月這樣疼愛我,我卻連面都不露,天底下還有我這樣忘恩負義的女人嗎?”
她說完痛哭着拍打自己胸口,“可我想去,我不願意躲在家裏只能燒紙唸經,我想到老爺面前大聲哭爲他風光送行,我想盡我最後一份心,但三太太爲什麼不允許?這個家您做主,我不能反駁,我什麼都能接受,唯獨這件事,三太太沒有資格阻攔我。”
我看着可心的憤懣與質問,耳畔是雨水濺落在寬大葉子上啪嗒啪嗒的聲響,我一言不發推開她進入客廳,留下的兩三名傭人已經把白布撤掉,打掃得乾乾淨淨恢復了原貌。
可心從我身後追上來,她還是一肚子不甘願,“三太太爲什麼不說話,您也覺得自己過分了對嗎,曹媽都跟着去爲老爺送行,您只當我是個傭人,就在旁邊攙扶您,這個機會都不給我嗎?”
我轉身看她,“你本來就是個傭人,還說什麼只當。”
可心臉色一變,她呆呆喘息着,有些難以接受我這句話,可她也無能辯駁,她原本就沒有任何名分,連個妾都不算,她和宅子裏其他女傭唯一的區別就是她在穆錫海牀上睡的次數最多而已。
我推開擋住我路的可心,面無表情往樓上走,她反應過來後追着我不甘示弱大吼,“三太太過河拆橋,老爺剛走,您就迫不及待要卸磨殺驢和我劃清界限嗎?”
她似乎真的急了,有點口不擇言,沈碧成在樓下喝水的姿勢一頓,她下意識抬頭看我,透過錯綜複雜的紅木扶梯,我們視線交接,她眼底平靜無波,說不出是否察覺到什麼。
我笑着問可心,“你發現宅子裏少了個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