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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火化場已經是午後,大批賓客的私車停泊在場外,穆津霖和周逸辭跟隨在我左右對趕來悼念的人一一道謝辭別,直到我們將所有人都送走,又過了一個小時。
不遠處走來啼哭的家屬,又是另外一撥人,爲首的男子手捧一個女人遺像,應該是他妻子,和他年紀相仿,不超過四十歲,笑容十分靜謐。
男人旁邊跟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男孩大哭着,小手死死拉着父親衣襬,他還那麼小的身體,根本撐不起一件大大的孝袍。
男人仿若心如死灰,臉上平靜得沒有半點波瀾,這些人都很陌生,但他們卻是真的哀愁,哀愁於一條逝去的生命,而不像我們這羣人,衣冠楚楚顯赫又龐大,臉上的淚痕比任何人都多,可沒有一個是真心實意。
也許有吧,沈碧成。
除了她之外,再沒有誰真的悲痛於穆錫海的離世。
我們往殯儀館外走,天色陰得更沉,隱約有雷鳴從烏雲後迸出,我最怕閃電,琪琪跟我說過,做了虧心事千萬不要打雷天出去,我問她爲什麼,她說會被劈到的,蒼天有眼。
我笑她胡說八道,她指着我鼻子問我做沒做過虧心事,我搖頭說沒有,她說總會有的,人這輩子那麼長,不做幾件多虧得慌啊,跟白活一樣。
天道輪迴誰也逃不過。
齊良莠遭了報應,穆錫海的死又何嘗不是還他年輕時的孽債,這世上也許有好人枉死,卻不會有惡人善終,只是早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