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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晏軻走過一條街,看到不遠處十來個統一着裝的女人反覆排練着十字步,看起來像是秧歌隊,幾個行人稀稀拉拉地在觀看,不時發出鬨笑聲。一名漢奸正朝着一領隊模樣的眼鏡男不斷訓斥:“讓你找跳秧歌舞的,你他媽找的全是跳貼面舞的,讓武會長的臉往哪放?!”那眼鏡男唯唯諾諾,連連點頭稱是。
這時,秧歌隊裏的一個化了濃妝的女人忍不住了,杏目圓睜,指着漢奸的鼻子罵道:“李麻子!你說誰跳貼面舞?你老婆貼面舞跳得好,你怎麼不讓她來?!”那李麻子立刻換了口氣,陪笑說道:“王太太息怒,我也是心急,諒解、諒解!”
另外幾個女人也嘰嘰喳喳,把李麻子一頓數落,那王太太把手中的紙花道具往地上一扔,道:“讓老孃來幫忙還挑三揀四,老孃不幹了!”李麻子連忙好言相勸:“過幾天就要表演了,搞砸了的話,大家都要完蛋!”
晏軻聽聞心中一動:表演?那木村中國話說得那麼溜,很可能會偶爾看戲,如果混進秧歌隊上臺表演,或者打打雜什麼的,豈不是接近木村的大好機會?他按捺出自己的興奮,假意興致盎然地駐足欣賞起來。
晏軻的家鄉是“晉中秧歌”的發源地,男女老少都多少會哼唱兩句,“依兒喲、呀得兒丟 、衣打去 、晦得兒……”這些調子他耳熟能詳,逢年過節,大小秧歌班子和平民百姓跳起歡快的“秧歌舞”,更是熱鬧非凡。
“秧歌舞”講究形神兼備,而這羣女人跳的“秧歌舞”懶懶散散、拖拖沓沓,讓人看後覺得滑稽可笑、生無可戀,尤其是其中幾個濃裝豔抹的,楞是把秧歌跳成了大神,彷彿還帶着股濃濃的風塵味,難怪連漢奸看了都不滿意。
晏軻通過觀察,認爲這個眼鏡男性格懦弱,沒有什麼心計,大約是迫於生計,被逼上了賊船,爲僞政府辦事。他要想方設法利用眼鏡男,打入這個秧歌隊,然後實施復仇計劃。那漢奸似乎是眼鏡男的頂頭上司,也須套些近乎。
他放下板車走向李麻子,裝出諂笑模樣道:“漢奸……”
那李麻子一楞,晏軻也嚇一跳:不好,我怎麼把心裏話說出來了?但他反應奇快,繼續道:“……實在罕見,交城已經好久沒看到秧歌舞了,小弟自小會跳秧歌,也想獻個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