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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四)
春玲是這樣的女娃,她的聰明和大膽、機謀和權變,彷彿是與生俱來的。她是父母從養生堂抱來的養女,卻能把父母哄得團團轉,看她比兩個哥哥都親。就如同春末的楊花柳絮一般,她想粘住誰,誰就休想逃脫。而且她粘人的法子既得體又高明,往往是不露一點兒痕跡。這不,她遇見文景就想到了文景的針法,想到了她娘連日來的牙疼病,但她偏偏不願意直奔題。她喜歡繞繞彎彎兜圈子,而且是把圈子兜得越大越開心。結果把兩個吳莊人公認的聰明女娃繞得懵頭脹腦、無所適從,彷彿世界末日就要來臨一般。
“文景,牙疼病真能紮好嗎?”春玲這才突然躍出了沉重的氛圍,以少有的謙敬口氣撩逗文景。
“能!我拿針去。”文景道。
“會不會誤了上場呢?”春玲反倒猶疑起來。
“沒事兒,上場還早呢!”慧慧說。
三人分手後,春玲了她家。慧慧去送飯具,文景去拿針包。兩人相跟着一路走一路告訴,仍然擺不脫林彪出逃的話題。慧慧憂心忡忡地說:“這階級鬥爭真複雜呢,一會兒狂風,一會兒暴雨,會不會刮到下面呢?”自從農勞子冀建中替她埋了那塊石碑,慧慧心裏就不踏實,只怕什麼時候再翻騰出來,那比不埋還罪孽深重呢。文景只當她在擔心趙春樹,就安慰她說:“我覺得這一與咱基層的平頭姓無關。即便是春樹想巴結林彪,半空的紅棗兒,八竿子夠不着呢。”說到此文景又感嘆道:“平日春玲以革命家庭自居,我還不服氣呢。覺得她和她娘俗氣、私心重,想不到她娘一個沒文化的家庭婦女,還爲國家大事犯牙疼哩!”
“你看長紅那心事重重的樣子!”慧慧也以十分崇敬的口吻說,“關鍵時刻就顯出覺悟高低來了。”慧慧由衷地羨慕文景和長紅那地久天長的戀情,就象老夫老妻似的,用不着甜言蜜語、海誓山盟,然而卻絲毫不擔心對方的變故和負心。陸文景緊緊拉着慧慧的手,沒有言語。她贊成慧慧的看法,長紅是極能自我控制並有責任心的人。
“唉,可憐毛席他老人家該怎樣失望、怎樣生氣呢!”兩個女娃以她們二十歲的人生經歷唏噓感嘆。說到此她們又彷彿柔腸牽牽,揪肝拽膽一般,深爲山高水遠、自己人微言輕、幫不了“老人家”的忙,做不了國家棟梁而遺憾。兩人再泛不上言語,心中象墜了塊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