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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慧坐在家裏也賺着工分,那是賺誰呢?賺我們!”那天那位率先替文景喊辮兒的奶娃兒的媳婦說。<o:p></o:p>
“打針喫藥都是公費呢!和她小姑子(春玲)一樣。走的是上層路線。可是賠上一樣兒也就夠了,還搭上兩根手指頭!犯得着麼?”那被嚇哭娃兒的母親也附和着。<o:p></o:p>
不知爲什麼,在攻擊慧慧的目標上她們倒你放冷槍我射暗箭,結成了統一戰線。但文景卻從內心裏替慧慧高興。雖然脫皮掉肉、傷筋動骨,到底如願以償。鮮血沒有白流。尤其讓她沾沾自喜的是關鍵時刻幫了慧慧一忙。既沒讓慧慧失望,盡釋自己此前的愧疚之情,又展示了自己的才懷。這真是一箭三雕哩。她想:吳長紅一定也看到那張報紙了,讓他暗暗地欣賞吧、羨慕吧。這樣的大手筆吳莊還沒有第二個呢!<o:p></o:p>
下工後已是黃昏時分。文景沒有徑直家。她跑到打穀場外的草地裏覓覓,採了紅色和紫色的牽牛花、黃色的野菊花、粉色的刺黎花,用頭繩紮成一束。湊到鼻際嗅一嗅,準備捧到五保戶聾奶奶家去祝賀慧慧。<o:p></o:p>
五保戶家的柵欄門,從來都是大敞着。可今天卻特別,關得嚴嚴實實。彷彿拒絕文景的滿腔熱情似的。文景使勁兒推一推,從柵欄門縫兒朝裏張望,望見開着電燈的屋內放射出柔和的光芒。窗簾上晃動着兩個黑色剪影。這剪影似乎在朝外張望,判斷要不要給來訪者開門。文景突然想起打穀場上女人們的議論,她發覺自己的目的非常清楚,而慧慧的作爲卻象這秋日黃昏的村巷,模糊不清了。“賠上一樣兒也就夠了,還搭上兩根手指頭,犯得着麼?”這僅僅是人們的猜測呢?還是已經形成事實?即使是再知心的朋友,有些個人隱私是不好過問的。不過,有一點能確定,文景可不願意再碰上那冤家對頭!<o:p></o:p>
文景果斷地將那束鮮花插到柵欄門縫裏,轉身便走。這一泄氣,即刻感到自己的身子筋酥骨軟,疲累極了。尤其是後腰裏睏乏,用右手叉着腰走,感覺那腰再不象從前柔軟了。唉,到底是懷孕的身子,與平日不同了。<o:p></o:p>
“文景!”背後傳來慧慧的喊聲。慧慧一開門把那束花震落到地下了,她卻渾然不覺。只是用左手託着柴門、架着受傷的右手,警覺地朝村巷左右張望。“快來,會個稀客!”慧慧看看左右無人,就邀文景。<o:p></o:p>
“瞧你,把我送你的鮮花掉到地下了!”文景嗔怪道。接着她的話茬兒,突然從慧慧背後躥出個人影兒來。那女子早拾起地下的花束蹦到了文景面前。帶點兒表演性地朝她點頭鞠躬。這女子嫺熟地把送慧慧的鮮花當作送文景的見面禮了。文景迷迷糊糊如同在夢境中,被耍呆了,驚傻了。直到那女子親親密密地一口一個嫂子地喊她,文景才確認了這層關係,她是她的小姑子春玲。<o:p></o:p>
“嫂子,幾個月了?若生了男孩兒,可給咱趙家立大功了!”春玲和慧慧一左一右簇擁着文景到了聾奶奶家。<o:p></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