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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就明白了。 在微博實時搜索她的名字,會顯示所有公開發布的相關信息。 “……” “小妹妹”三個字刺痛了江虞的眼。 這是金絲雀的代名詞。 以前然然還喫過白露的醋,但那時候白露沒有任何表示,只不過,後來逐漸多了佔有慾,直到現在。 不知爲什麼隱隱讓她有點不安。 江虞想不通,也只當這是調侃,便用嚴肅的口氣發了條語音:“現在是公司的合作方,不是什麼小妹妹,你應該稱呼她‘程總’。” 白露:[?] 江虞:[以後再解釋,你先好好休息幾天。] 等了一會兒,白露才回覆:[好吧,過段時間找你喫飯。] [嗯。] 退出微信,江虞放下手機,捧起旁邊的熱水喝了一口。 鼻子還有點塞,這次感冒來勢洶洶,喫藥效果不大,她每天起牀都頭重腳輕的,說話含着鼻音,沙啞低沉——也難怪然然聽得出來。 江虞嘆息一聲。想到下週三就能見到然然了,心情又豁然明媚。 …… 保姆車行駛在高速上,白露看着窗外,指尖一遍又一遍觸碰手機屏幕,播放那條語音,耳機裏傳來江虞嚴肅冷硬的聲音。 終於,停了下來。 她冷笑一聲。 合作方?程總?恐怕又是寵小情人的花樣。 髒。 半小時後,車停在寫字樓前。 白露戴上帽子口罩,下了車,乘電梯到十二樓。 出來外面是空蕩蕩的前臺,還沒有掛上名字,直走穿過桌椅堆得亂七八糟的辦公室,來到一間小辦公室前,敲了敲門。 “進。” 她推門而入。 一個穿皮夾克的短髮中年女人坐在轉椅上,笑吟吟地望着她,“來,看看這場地怎麼樣?” 她的經紀人米娜。 “外面太亂了,儘快打掃乾淨。”白露掩鼻扇了扇灰,蹙起眉,從包裏拿出紙巾,仔細擦了一遍已經很乾淨的椅子才坐下去。 米娜悠然點頭:“這些都是小事,放心。” “俄羅斯母公司那邊聯繫得怎麼樣?” “嗯,我們這裏兩三天就能佈置完,到時候你坐鎮,俄羅斯過來的模特直接和我們簽約,我跟紐約巴黎那邊幾個經紀人和秀導都聯絡好了,簽完直接把人發過去。” “這個時間點卡得不太好,今年春夏季都結束了,下一次最早都要等到一月份高定秀,新人直接上高定秀行嗎?你有把握嗎?”白露語氣嚴肅,食指一下一下地叩着桌子,儼然大老闆做派,不復那嬌媚冷豔的模樣。 米娜噙着笑,一雙精明銳氣的眼睛能穿透人心,面上卻氣定神閒:“你錯了,時間點正好,就是要在時裝季結束後。沒有秀,還有平面拍攝,別說正經的雜誌,多少模特是因爲一張簡簡單單的照片被挖掘出來的,你自己不就是嗎?只要有曝光,能被看到,就有機會,而且她們資質都不錯,不用擔心。” 白露挑了挑眉,嘴角上揚。 “娜姐辦事我放心。這麼多年,咱們終於當上老闆了,還是自己給自己做事最舒服吧。” “是啊,”米娜諷刺地笑了笑,“跟錯了人,不如自己單幹。” “你什麼時候辭職?” “等第一批模特發去紐約和巴黎。” “那還要挺久的。一天不辭,就要繼續在田琳手底下彙報工作,我都替你憋屈,呵……你說論資歷和業績,她哪樣不被你吊打,江抹布擺明了防着你,才提她上去。”白露撇撇嘴。 米娜略顯皺紋的臉沉下去,一聽“江抹布”三個字,又忍不住笑了出來,“好飯不怕晚,我自己心裏有數。” “誒對了,你男朋友呢?” “早分了,”白露隨口說,而後一愣,“什麼男朋友?一個破演員算哪門子男朋友,我那是騙江抹布的,不算‘分’啊,算錢貨兩訖。” 米娜“喲”了聲,連連點頭,“口誤。” “不過,江虞也不是好騙的人,你注意收斂,別太過頭,現在暫時還不能被她發現。” “知道了。”白露比了個ok的手勢。 兩人相視一笑。 …… 週三是陰天。 出發前夜,程蘇然收拾好行李,與衆多出差的日子一樣,沒什麼差別。可是夜裏她卻失眠了,滿腦子都是江虞渾身溼透坐在那裏的狼狽模樣,耳邊迴盪着那人說話時的鼻音…… 凌晨迷迷糊糊睡去,被九點的鬧鐘叫醒,她遲遲不能進入工作日的狀態,彷彿自己不是去工作,而只是去見那個人。 熟悉的黑色轎車等在小區門口。 司機爲程蘇然放置好行李,拉開了後座門,她彎腰上車,一陣清淡的鳶尾香鑽進了鼻間。 江虞坐在旁邊,側着臉,長睫分明,眼角眉梢淡淡的,嘴脣是濃豔偏暗的紅,她穿了全套的白色西裝,冷冽幹練,也不失優雅。 她將目光從小桌板文件上移開。 程蘇然與她對視,失了神。 “然然,喫早飯了嗎?”江虞柔聲問,脣角揚起淡笑。 程蘇然點頭。 江虞沒再說話,視線又落迴文件上。 程蘇然盯了她一會兒,欲言又止,默默收回目光。 一路很安靜。 到了機場,與其他人匯合,辦完值機手續,離航班起飛還有半小時,一行人進了貴賓休息室。 程蘇然是江虞的陪同翻譯,全程跟着她,臨窗正好有兩個空位,她們分別坐下,一個繼續翻文件,一個看會議資料,誰也不說話。 平靜的表面下藏着洶湧波濤。 程蘇然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餘光去瞟身邊的人,卻見江虞神情專注,絲毫不受外界打擾的樣子,話到嘴邊繞了又繞。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你感冒好了嗎?”她突然出聲。 江虞一怔,轉過臉,就見程蘇然關切地望着自己,眼中似有擔憂。她頗爲驚訝,嘴脣微微顫動:“好了……” 程蘇然抿了抿脣,低下頭,聲音很輕地說:“那天晚上對不起,我不該把你一個人丟在那裏……”說到這裏,又抬頭,滿眼歉疚地看着她,“後來我又去看了,你不在,你後來……沒事吧?” 此話一落,心揪了起來。 怎麼可能沒事呢。 她滿腦子想着不要再關心江虞,不要再爲江虞牽動絲毫情緒,可終究還是做不到。一整夜一整夜做夢,夢見她狼狽的樣子,在心痛中醒來。 她快要被自己折磨瘋了。 “沒事,”江虞淡淡一笑,“小感冒而已。” “……” 程蘇然輕輕點頭,一時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便朝她笑了笑,低頭繼續看資料。 冷凝僵硬的氛圍彷彿被打破,有一股溫暖的空氣在緩緩流動。 江虞長舒一口氣,卻也心亂如麻,千百種滋味湧上來…… 原來然然不是不管她了。 她在然然心裏,始終是有位置的吧。 被冷水浸透的心,忽然又暖和了起來,失去的血液一點一點回流,填滿她空曠冷寂的胸口,她好像又活了過來。 …… 下午一點抵達首都。 這次大會安排的住所不是酒店,而是類似民宅的度假公寓,每間房兩室一廳,程蘇然很自然選擇了跟江虞住一間。 是爲了方便工作。 她對自己說。 入住後,各自整理行囊,稍作休息,約莫三點半,一行人出發會見巴黎母公司代表。 對方公司長期爲國內的模特經紀公司輸送外模,總部在巴黎,國內沒有分司,僅有營業點,江虞打算拓寬外模市場,今年上半年已經與一家俄羅斯母公司簽了輸送合約,下半年準備完成第二份合約。 雙方會面,相談甚歡。 晚上自然有飯局。 十月的北方比江城更冷,傍晚時分,天空飄了點毛毛細雨。 飯桌上,程蘇然坐在江虞身邊,今天時間比較趕,沒空提前喫東西墊肚子,她已經做好不動筷子的準備,力求飯局圓滿。 可是江虞卻突然說起了法語。 “anais,on l'ai pour sa beauté sae et cssie……” “?” 程蘇然愣住。 幾位法國人也明顯愣了一下。 然後又繼續交談。 趁其他人說話,江虞偏頭看了程蘇然一眼,壓低聲音道:“別餓肚子,快喫點東西。”隨後又轉回去。 程蘇然眼中流露出震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