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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江虞輕嘆一聲,拉着她坐下來,“沒有嫌棄你,是在爲你考慮,希望你能在屬於自己的舞臺上多多發光。” “虞姐……” “嗯。” 白露低着頭,眼中陰戾一閃而逝,忽又抬眸衝江虞笑了笑,目光透着癡迷,“你真好,從來都沒有人對我這麼好,爲我考慮這麼多……” “啊,你又把小妹妹找回來了?”她挑了挑眉,飛快跳過話題。 “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八個替代品還是不如原版情人好。” 江虞心頭一刺。 她被白露跳躍的思維晃了神,有點反應不及,緩過來纔想起這些年養過的鳥,一瞬間,過去都成爲了恥辱,是她心上的刺。 “她不是情人。” “哦,合作方,程總。”白露聳了聳肩,滿不在乎的樣子。 江虞淡淡道:“是愛人。” “……”白露笑容僵硬。 “哦,愛人。” “我去看看飯做好了沒有。”江虞揉了揉太陽穴,站起來,躲避不及似的走向廚房。 白露看着她的背影,脣角勾起冷笑。 …… 轉瞬月底,氣溫又降了。 加上微信之後,江虞一句話也沒有跟程蘇然聊過,有時候看着那頭像出神,總想發點什麼,卻又擔心然然反感,躊躇反覆,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與然然見面。 今天是江虞的三十八歲生日。 從零點開始,不斷收到朋友的祝福,有紅包,有禮物,她守着微信一整天,從晨光熹微到夕陽西下,始終沒有收到程蘇然的消息。 滿懷期待漸漸轉爲滿腔的失落。 傍晚,江虞站在家裏陽臺上,遠遠望着天邊最後一絲餘暉消失,心緒也如那夕陽,由明漸暗。 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以爲是然然,她滿心歡喜地低頭,卻看見了備註“田琳”。 她霎時泄了氣。 “喂?” “虞姐,葉女士今天給我打電話了,說她生了大病住院,要做手術,問你要五十萬。”田琳語速極快,彙報公事般的態度。 江虞皺起眉,冷哼一聲:“沒有。” “那她的病……” “治不起死了算了。” “好。” 電話很快掛斷,江虞閉上眼,深呼吸。 又變着花樣要錢了。 葉女士,她“親愛”的母親。 從二十七歲開始,她每個月給葉女士打五千塊,算是贍養費,法律給她的義務,她逃不掉。 至於其他…… 多一分都沒有。 在今天這個日子聽到這樣的消息,竟是滿滿說不出的諷刺。 她不該對生日有任何期待。 天色完全黑透了,江虞轉身進屋,阿姨做好了晚餐,她心情欠佳,草草喫了幾口,收拾洗漱把自己關進了臥室。 就這麼抱着手機等啊等…… 一直等到深夜。 十一點五十八分。 江虞背靠牀,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不死心地點開微信,看着那毫無動靜的大樹頭像,心沉沉地墜下去——然然大概是忘記了吧。 十一點五十九分。 昏黃的燈光籠罩着她孤寂的身影,手機屏幕染亮了她混沌的眼眸。 零點,零分。 真的忘記了。 江虞徹底絕望,退出聊天框,準備睡覺,不經意瞥見朋友圈入口的紅點,顯示着然然的頭像。 嗯? 她好奇地點進去。 “我的然然”:祝可愛的小蚊子生日快樂~ 底下是兩張照片。 一張生日蛋糕,一張程蘇然與聞若弦的合影,聞若弦頭上戴着皇冠飾品,比了個“愛心”手勢,兩個人幾乎臉貼臉靠在一起,笑得很開心。 現在是十一月一日。 23:59和00:00只差一分鐘。 江虞眼底的光漸漸熄了下去…… 凌晨,客廳燈火通明。 桌上蛋糕喫了大半,酒瓶東倒西歪,聞若弦戴着皇冠懷抱禮物,軟軟地靠在程蘇然肩上,兩頰微紅。 今天是她的二十九歲生日。 最近兩個人都很忙,上午聞若弦才從外地回來,下午又連續開了幾個小時的會,晚上應酬,生日這天下午還要出差,待到回來的時候,生日已經過了,程蘇然便決定守零點爲她提前慶祝,早早準備了驚喜。 “然然……” “哎~” “我好開心。”聞若弦眯着眼笑。 程蘇然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開心就好啦,不止今天,以後每天都要開開心心的。” “只要你在就可以。”聞若弦彎起嘴角。 她喝了很多酒,有點上頭,從脖子到臉頰、耳朵紅成了一片,這會兒腦袋暈暈沉沉的,漆黑的眸子裏水光瀲灩,愈發溫和動人。 她靜靜看着程蘇然,專注,深沉。 程蘇然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漾開的小梨渦染了緋色,輕輕點頭,“嗯,我會一直在的。” 不知是否錯覺,若弦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另有深意,像是欲言又止,她卻說不上來是什麼,而以前,若弦從來沒有給過她這種感覺,一直清清白白,坦坦蕩蕩。 難道有什麼事情瞞着她? “然然……” “哎。” “然然……” “嗯,在呢在呢。” “然然……”聞若弦只是輕聲喚她,掩飾不住眸裏癡迷的笑,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堆積在胸口的情緒越來越洶湧膨脹,有股想要宣泄的衝動。 會一直在嗎? 一直以朋友的身份在嗎? 她無聲地問。 程蘇然臉色微變,皺起眉,“若弦,你怎麼了?是不是喝醉了?”伸手摸了摸她額頭。 剎那間,聞若弦收起了蠢蠢欲動的心思,眼眸黯淡了,自言自語般說:“嗯,喝多了。”她笑了笑,摘掉皇冠,“週六我陪你回家吧,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這週六程蘇然要回一趟陵州老家。 前幾天姑姑給她打電話,說是村裏祖墳那塊地被徵用了,大大小小的墳包都要遷移,她是她父親的直系後代,按村裏規矩,必須回去主持儀式。 程蘇然沒有立刻相信,而是打電話給還在老家的同學,託對方打聽了這件事,確認屬實,才定下了週五的這天回去。 她還僱了四個保鏢。 “沒事,我帶着保鏢呢。”程蘇然抓過她的手,拍了拍,示意放心。 聞若弦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很晚了,若弦,你快去睡吧,明天我送你去機場。” “好……” 她抱着禮物站起來,身體有點晃,程蘇然連忙扶住她,送她進了房間,然後返回客廳收拾狼藉。 牆上掛鐘滴答滴答走着—— 收拾完,程蘇然坐下來,毫無睏意,心裏亂糟糟的,腦海中不斷回閃着聞若弦的眼神。 那種眼神…… 好熟悉。 像江虞看她的眼神。 江虞…… 程蘇然默默唸着那個人的名字,本就紛亂的心有些隱隱作痛,她拿出手機,點開微信,進入了自己的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