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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室裏的窗戶半開着,風把雨水吹進來灑到了地板上。
看着滿地倒塌的畫架,畫家怔了怔,臉上的神情隨後扭曲,身體因爲憤怒而發抖,“你對我的畫做了什麼。”
宋襲像是沒聽見他的話,走到窗口將窗戶徹底推開,被掩蓋大半的雨聲頃刻間盈滿人的耳朵。
啪嗒幾聲,幾滴雨水灑在了畫布上。
胡亂塗抹的黑色顏料暈開一些,再也藏不住下面鮮豔的紅。血的顏色並沒有被雨水沖淡,它像是永久的凝固在那裏,始終鮮亮、清晰。
宋襲一腳踩了上去,鞋底用力碾着,臉上透着不屑,“爲什麼要把所有的畫都塗上黑色,你自己也覺得很不滿意吧。”
畫家直勾勾地看向青年的鞋尖,拳頭攥得咯吱作響,“把你的腳拿開。”
“沒想到你還挺有自知之明,就這些畫,只配用來被人踐踏。線條僵硬,沒有情感,顏色調配也毫無特色。”宋襲嘆了口氣,輕柔的語氣中夾雜着很濃的諷刺,“你這樣一個失敗的人,也只能一輩子留在這個小地方,碌碌無爲,與這些殘次的作品相伴。”
“殘次品,”畫家猛地抬頭,眼眶腥紅,“你說它們是殘次品……”
“何止是殘次品。”宋襲在故意激怒他,“它們根本就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