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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凌雲回想起幾年前的夜,那輛來自闃都的馬車帶着封貴重的信。霍慶站在燭光旁打開了它,摸到了其中沉甸甸的承諾。
如果說邊郡是啓東最悽苦的駐地,那麼燈州就是中博最窮的州境,這兩個地方窮得相似,燈州唯一的優勢僅僅是不必像邊郡一樣時刻面對邊沙騎兵的衝擊。中博兵敗案以後,匪患讓霍慶焦頭爛額,他困在這一隅,得不到朝廷的任何幫助。
那封信是霍慶可以擺脫困境的最後機會,但是他沒有接受,最終落得了葬身犬腹的下場。
“是他,”霍凌雲咬緊了這個字眼,“這個人就藏在闃都,能夠許下那樣承諾的人絕非普通人。我爹拒絕賄賂以後受到了彭狗的彈劾,兵部因此不肯提拔我爹,偏信彭狗的謊言,不再給燈州應有的軍費,燈州土匪就是在那個時候死灰復燃。楊裘到樊州和翠情聯手籌建了窯子買賣,把倒賣婦女的營生再次幹了起來,並且藉機和洛山的雷常鳴搭上了線。”
連起來了!
沈澤川想起了在敦州查顏氏賬簿時的困惑,邊沙從大周偷走的大批物資爲什麼沒有留下痕跡?因爲它們根本不在敦、洛、端這條線上,雷常鳴和雷驚蟄從頭到尾都只是阿木爾設在中博東北方的障眼法。
難怪顏何如在這件事情上底氣十足,他確實沒有碰過這些貨,可是他肯定知情,因爲他手裏的行商都跟翠情有過來往。沈澤川結合餘小再說的鹹德六年彭方苗彈劾霍慶的案程,更加確定了猜測。
“貨是從樊州走的,”沈澤川端着茶盞,“他們直接把貨送到了茶石河沿岸,甚至沒有通過敦州。”
“他”一開始想靠爵位賄賂霍慶成爲白蠍子,把霍慶手裏的燈州守備軍變成送貨的護衛隊,在被霍慶拒絕以後,“他”又找到了燈州州府彭方苗,彭方苗收下了賄賂,爲此猛烈彈劾起了霍慶。
“猶敬,”沈澤川忽然問餘小再,“彭方苗是哪一年下放到燈州的?在此以前是誰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