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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嶺憤然地喊:“賊子騙我!呸!士可殺不可辱,休想拿我去脅迫茨州!”
那些馬鞭戳在孔嶺臉上,他渾身都是泥水和馬糞,被圍觀得一陣陣發暈,又羞又恨地說:“你們狼狽爲奸、你們!雷常鳴!你與這樣不講道義的人同謀,你能有什麼好下場?!”
可是任憑孔嶺罵天罵地,周遭都是一陣鬨笑。他也是飽讀詩書之輩,過去不論是澹臺龍還是周桂,都對他以禮相待,所過之處,誰人不尊稱一聲成峯先生?如今不僅被綁在馬棚,還遭人這樣笑話。他又想起了從敦州逃命時的雪夜,這些流匪與邊沙騎兵的臉逐漸重合,都是模糊的笑聲。孔嶺一時間情難自抑,竟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巡營!”那頭忽然走出個將士,喝道,“都湊在這裏幹什麼?這一張老狗皮比巡營任務還要緊?耽誤了巡防我看你們全部都得扒皮!走,散了!”
周圍的人一鬨而散,孔嶺挪到了馬棚邊緣,把頭靠在欄杆上,讓淌下來的雨水沖洗。他像是在透氣,用力呼吸,一把山羊鬍都髒成了撮泥巴。
遠遠地帳子裏進進出出的都是人,挑起的簾子可以看到雷常鳴準備設宴款待沈澤川。孔嶺啐着唾沫,在雨水裏閉上了眼睛。不知過了多久,有人輕輕拍了孔嶺的面頰。
孔嶺睜開眼,見是適才的將士。這人看着三十出頭,黝黑麪孔,透着一股精悍之氣,他說:“成峯先生!”
孔嶺被驚動。
“先生不要怕,我是澹臺將軍的舊部,曾經在敦州守備軍裏任職,與你有過一面之緣。”這人勉強地笑了笑,又嘆道,“先生……落到這般境地,實在不該。”
“你既然是澹臺龍的舊部,怎麼能跟着雷常鳴一個土匪作亂?”孔嶺木然地說,“澹臺龍生前最恨這些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