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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文殊的文件下來了,同意清泉縣委的決定,讓李昂迴文殊繼續主持工作,吳萍不再代理清泉縣委書記一職,迴文殊按原職工作。這個消息一傳出,又是幾家歡樂幾家愁。打砸搶事件彷彿早就被人忘記了。
吳萍打電話讓張子明來一下辦公室。張子明問什麼事。吳萍說:“就要回文殊了,感謝你一下。”張子明笑道:“吳祕書長客氣了,你是我上級,應該是我感謝你纔對。”吳萍說:“有機會還得跟你喝幾杯,摸摸你的底。”這話是很調侃的,可張子明卻沒什麼心情。他對這個女人越來越迷惑,可又存在幻想,幻想她確實可以幫自己一下的。陽光很溫暖,照在她潔白的皮膚上,照在她淺灰色的衣服上,她低頭拍了拍衣服,頭髮落了下來,看不清臉。這個動作張子明是多麼的熟悉!這身淺灰色的衣服他是多麼的熟悉!張子明的心怦怦直跳,他想問:你去過悲苦寺嗎?和一個叫劉丙辰的男人。可這太草率太直接太危險!他剋制着衝動,不知說什麼。她笑:“子明你怎麼了?”他說:“哦,我想,我是不是該請你一次,私人的。”她說:“有機會,還是我請你吧。”
他敷衍着,等待着談話儘快結束,儘快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看看藏在保險櫃裏的那張照片。是啊,自己怎麼就一直沒想到呢?真應該感謝她這身淺灰色的衣服啊,喚起了他的記憶。那張照片也許是幫助自己實現夢想的最佳工具。當然不能直接交給劉丙辰,那是危險的愚蠢的;也不能交給吳萍,那是弱智的。李昂不是就要回來了嗎?讓吳萍“無意”中在李昂的辦公室發現那張照片,然後她肯定會把照片給劉丙辰看,這樣,照片就變成了弄死李昂的一把刀!
回到辦公室,張子明迫不及待的關上了門,從身上取下了鑰匙,打開了最下面的一個墨綠色的保險櫃。這個保險櫃是存放自己的私人物品的,鑰匙只有自己這一把,連祕書催慎之也沒有。保險櫃裏面是一個黑色的筆記本,照片就夾在裏面,一共三張,兩張是安然的,一張自己無意識拍到的那張。他拿出筆記本,打開一看:照片竟然不見了!一張都不見了!
車駛出了清泉,路兩邊的綠色越來越濃。空氣中摻雜着一種牛糞和泥土的混合氣息。
催慎之輕聲問:“縣長,要不要把車窗關上?”
張子明半閉着眼,擺擺手制止了。這種味道比城市裏的汽車尾氣好聞多了,好久沒聞過了,張子明深深吸着。路是土路,坑坑窪窪,小秦開得很慢,一起一伏,坐在車裏很舒服。張子明想到了古代被貶的官員,自己現在的心情或許跟他們有點相似,古人是了不起的,在失意的情況下竟能寫詩填詞;而自己卻只有鬱悶和消沉。
李昂今天回清泉,按照縣委的安排,有一個歡迎儀式,張子明不想參加,說到下面轉轉,沒有什麼隨從,只有司機小秦和祕書催慎之。去哪裏轉呢?車駛出清泉後張子明才決定到安西鎮。本來有一條路是直達的,可張子明讓小秦走這條小路。催慎之請示要不要和安西鎮黨委打個招呼。張子明說不用,只是隨便轉轉。作爲祕書,催慎之能體會到張子明現在的心情,就照辦了。再往前走是一個岔路口。小秦說:“縣長,這條路我不熟,不知走哪個路口。”張子明從沉思中回過神,說:“停車找人問問吧。”三個人都下了車。麥子快熟了,青黃相間,有風吹過,麥浪陣陣。張子明嘆道:“風景這邊獨好啊。”催慎之笑着:“縣長說的是啊,這風一吹,再出現幾隻牛羊就更美了。”小秦指着西面說:“那邊不是來了幾隻羊?”張子明向西面望去,果真有一個人趕了一羣羊向這邊走來。笑道:“看來今天是出行的好日子,想什麼來什麼。”換做別人肯定會說“縣長有福”之類的話,催慎之卻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從當副書記時催慎之就跟着張子明,張子明很看重他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