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蟾歷458年正月初十的今天,註定又是一個要淹沒在淚水中的日子。亦將年年如此。
-初春的雨夾雪悄無聲息,漫天潮乎乎的煙藍色,在每個人眼前刷了一層憂鬱的濾鏡。
成隊列的,嘴脣發紫,臉色蒼然的人,逆着她的方向走過。黑色和白色的雨衣交替在眼前穿梭,她沒有穿雨衣,薑黃色的外套被雨雪洇溼,呈現出一條深一條淺的裂谷般的紋路。向着聖廟去的人流如同一條黑白花色的蛇,她釘在這條蛇的身子裏,將它從中分成兩片。
還是早晨,星星點點的燈光令她有些暈眩的感覺。
“大撤離”紀念日的集體默哀已經結束,黑白雨衣的神官女使們剛剛結束了爲罹難者們的唱經,沿着城心大道回到聖廟,等待接下來民衆們的私人悼念活動。她不知怎麼的掉進了這支返程隊伍,城心大道已經是最平坦筆直的一條路了,可她好像是從哪個坡上莫名轉來的。她放眼向聖廟的反向望去,後面跟來的人羣大多縞素,從這座丘陵城市的大道上傾瀉而下,城心大道的地面是被水浸成深黛色的,兩側的護欄是灰黑的,他們的頭頂上空是黑壓壓一片城警的懸車——她覺得長長一條外白中黑,好像紫菜包飯。
她舔了舔凍紅的指尖。
黑白花色的蛇即將甩她而去,面對隔着一段空檔而來的人羣,她直覺似的背過身假裝自己是其中的一員,跟着往聖廟方向走。兩側黑衣的神官都彆着金色螺旋圖案的教會胸針,她看着這枚螺旋,越看越犯起困來。
“您爲什麼在這兒?”一位年輕的神官扶住她,“祭拜的隊伍還在後面。”
“我迷路了。”她說。
“需要我陪您去路邊坐一坐嗎?或者,派一輛懸車送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