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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天,一個週末,賈家那真的是一片愁雲慘淡啊,爲啥呢,定量又少了,雖然賈家並不完全靠着定量喫飯,但是大家的定量都少了,別管誰倒賣糧票的,還是議價糧都變得更加難買,甚至價格也略有上漲,這個月,花了之前的存款纔算是勉強應付過去,可是家裏喫飯問題都有了這麼多年了,就算有點存款也不富裕啊,再說了,家裏上有老下有小的,家裏也得留點錢,應應急,等碰上事再去求人借錢就晚了。
“東旭啊,你說這一次能不能和上次似的,讓大院裏幫我們一下啊,有些人根本不缺喫的,你看看何家幾個孩子都喫的胖乎乎的。”
“哪次啊,媽?剛定下定量來的時候,第一次算是大院裏組織的一次捐款,捐款是要手續的,廠裏的,公社的,總得有一個單位批准,那時候後院趙芹還在廠裏,我師父去找她開的條子還算簡單,第二次的糧食,那都是我借的,第二年不都還上了嗎。現在糧食這麼緊張,誰敢開這種條子,不怕得罪人嗎?”
“就是,東旭說的對,媽,這種事就別想了,現在就算是有條子,也沒人給我們捐款,大家都缺錢,缺糧的,誰願意給我們,誰敢給我們,就怕是前腳給了,後腳就有上門要飯的。”
“這個,不至於吧……”賈張氏臉色有點不好意思,但是眼珠一轉,我可是當婆婆的,我兒子說的我願意聽,那是我親兒子,夫死從子,我樂意,但是你一個當兒媳婦的,既然準備拿捏起婆婆來了,這還了得。“你還好意思說,你要是有點本事,能讓你孃家支援咱們一點,哪怕是出點錢呢,咱家也不至於這麼難受,廢物東西,嘴上頭頭是道,實際上屁事都幹不成,廢物一個,滾,看見你就煩。”
“我不是……”
“你不是什麼不是,棒梗和小當戶口可都跟着你落到你孃家了,這羣喪良心的玩意種着咱家的地,喫着咱家的糧,連個工分糧食都不給,真就是黑了心了。”這話說的有沒有道理,有,但是不多,你想從村裏買工分,分人頭糧,最起碼你得和村裏保持關係吧,從55年出現糧票,布票,煤油票等等票據之後,很多媳婦是農村的人碰上兩播兩收都要回大隊幫忙幹活,在城裏各種票據都比較易得,所以人家還承擔着幫着村裏,換票據的任務,大家的日子都過得一般,就這樣關係有來有往的,人家才願意分給你人頭糧,否則你拿錢買工分,得利的只有那幾個工分富裕的,但是因爲你分走了人頭糧,導致大家的工分糧少了,影響的可是一個大隊的利益,人家怎麼可能同意。
秦淮茹本身就是城裏送下去找出身的,和真正的秦家本身就沒啥關係,然後她出嫁也沒有給秦家彩禮,嫁人之後也沒有任何來往,人家怎麼可能分給她工分。關鍵是,現在城裏不好過,但是最起碼有定量的日子還勉強能過,農村就更沒法過了,大家爲了共渡難關,社員同志自願的也好,被自願的也罷,今年的公糧徵收比例,已經在去年的基礎上又漲了一級,由最初的百分之十五,漲到了百分之二十五,今年的夏糧徵收更是達到了百分之三十五。而且集體存留依然維持百分之十不變,交夠國家的,留足集體的,剩下的纔是自己的。這麼一來,大家分糧就由原來的百分之七十五,下降到了百分之五十五,再加上這兩年天旱糧食大幅減產,絕大部分地區,連自己的人頭糧都不夠,更別說工分糧了。更不可能把糧食分給外嫁的姑娘了,人家一直都能正常維持關係,天天燒香的都不一定能分到,就別說秦淮茹這臨時抱佛腳的了,人家就更不可能給了。
想着想着,秦淮茹就哭了起來,賈張氏本身就煩,一聽秦淮茹的哭聲就更煩了,“哭哭哭,就知道哭,東旭還沒死呢,你嚎什麼喪,當初我就不該讓你進這個家門,真是晦氣。”
秦淮茹看着根本沒啥反應的賈東旭,心裏也是一片灰涼,早就知道這是個愚孝的,自己居然還對他抱有期望,真是……但是賈家就一間房,雖然這間房很大,也沒什麼地方躲啊,只能扭身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