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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假設又是此時最沒有意義的。費諾壓下這種無謂的幻想,輕輕地走到門邊把燈關了。
房間裏驟然暗了下去,他再也看不見潘希年的臉。而對方似乎也聽見了這個小小的聲音,呼吸似乎都靜止了一刻。
“明天我再來看……”
“謝謝你關燈。”
她打斷他的話,聲音微弱,語調卻維持着奇異的平穩。費諾一時也分辨不出自己是寧可她在哭泣中釋放悲傷,還是這樣用沉默的堅強慢慢癒合傷口,跟着短暫地沉默了一下,點頭:“不必客氣。明天我再來看你。希年,你媽媽最後把你託付給我,我也答應了,所以我對你有責任,只有你說,我會盡我所能給你,你應該……你必須好好活下去。”
他說的鄭重而緩慢,甚至不確定此時此刻,這個哭得隨時能暈過去的女孩子能聽進去多少。但是當他說完,潘希年在病牀上動了一下,接着似乎有一句極其模糊。耳語一般的句子飄出來。
“你說什麼?”費諾問。
他還是聽不清楚,就又一次朝她走去。他知道自己許下或許無法完成的承諾,他至少無法讓她父母起死回生,如果她開口要這個,一切就成了滑稽劇。
但費諾還是單膝跪在潘希年的牀頭,和聲說:“希年,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暗沉沉的房間裏只能依稀看見她的輪廓,單薄而消瘦得,簡直如同一片紙。她說着說着又哭了起來,但這次費諾聽清楚了,她在說:“回家……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