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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的這一組就常常拖了後腿,問題是他是鄉長,但看東家可憐,要不上,就出來了,看西家可憐也不說什麼了,那誰家就是願意出的,於是,一看張守成帶隊的,這老百姓就一家學一家,怎麼可憐怎麼來,可憐的就可憐,不可憐的裝可憐,連支書的媽也學着鄰居可憐起來,把家裏的好東西都藏了起來,鼻涕一把淚的,後來支書覺得丟人,將他媽的那一份交了。
問題是,不單是他那一組收不回來,連收回來的有的膽兒大的都敢回來和公社找後帳來了,一樣的鄰居,人家沒有收,就收我們的,是看我們好欺負還是怎麼的?雖說任國慶把臉一黑,叉起腰老子訓兒一樣訓上一頓,也就乖乖地回去了,但今天東家來,明天西家來,這任國慶心裏氣呀,怎麼就搭了個軟包慫蛋?
可張守成看着綿綿的,他也心裏着急呀,你收糧收稅去了,你收不回來,你鄉鎮的日子沒法過,你也交不上了上面給你下達的任務,於是夜裏睡不着覺,急火攻心,嘴上起了一嘴的泡。
這大家看着張守成心裏都替他着急上火。
這春風化雨的做法以失敗而告終,這任務完不成,縣裏一天報一次進度,下坡次排在倒數第一名,任國慶這個一把手急得快跳起來了,黨委會上當着張守成的面,大發雷霆,手指着史亮,罵了個狗血噴頭,因爲甚別人都完了,就你完不了,你能埋人,還擔了上副書記的名,球事也幹不了。
要放在一般人名下,誰也知道這書記是指着別人罵張守成呢,這臉打得啪啪響啊,自己好歹還是一鄉之長,也是這鄉里唯一能跟書記平分秋色的人,雖說說起來你是一把手,可再怎麼也得給三分面子的。換了別人,他書記也不敢,即使他書記大着膽子罵了,也不能在這麼多的人面前失了面子,說不定早就跟書記真刀真槍幹起來了,可張守成呢,靜靜地吸着煙,聽着書記罵,還一邊無辜地看着書記,再看着那副書記,真的純真得覺得是看別人的戲呢,覺得書記就是在罵史亮呢。
看着張守成一臉無辜呆萌的樣子,把這書記罵得也覺得沒滋沒味,這指桑罵槐,罵得是桑,但槐必須知道是罵他,這罵才意味深長,別有一番風味,這也罵也曲曲彎彎,雲遮霧罩的,顯出罵人者的水平來,但如果他領會不了,你罵得也覺得乾巴巴得,倒覺得讓別人受過,受過了,受重了,受委屈了。
這書記只能臨時收了,再罵下去,就真的是單純罵史亮了,就有些氣急敗壞,看來對付張守成,一點點彎彎也不能繞,這人不接這茬,也接不了這茬,這別人捱了個,張守成倒象個沒事人,於是沒辦法,就只能指名道姓,明刀明槍了。
鄉長,你說說吧,你一鄉之長,人們都看着你呢,你自己組的任務怎麼能完不成呢。
鄉里的老人都知道鄉長的那股慫勁,這任國慶指着鼻子瞪着眼訓張守成的事大概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大家一副淡定漠然,向紅倒是揪起心來,怕那鄉長髮起火來,兩人再在會場上幹起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