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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義費了一番心思,總算是成功地將王衡堵在了順水的大門之外,只是可憐王衡儘管有些前科,但一門心事改邪歸在,回來好好做人,小心謹慎,本來誠心誠意地請黨委成員喫了一頓飯,想不到就因爲一頓飯葬送了自己,落了個到死也不知道是自己是怎麼死的,等到後來知道真相,自是對秦如義和向紅恨得咬牙切齒,這是後話。
實際上,就在飯桌上,秦如義接到了李陽的電話,直奔東州,二人見面,本來談得是其它事,但秦如義拒絕王衡的心意已絕,但誰來順水?就將心中的想法一說出,李陽也正有此意,二人就順水旅遊投資的事竟然一拍即合,意見相投。
李陽走下飛機,雖說已是暮色四合之時,但呼吸着宜城有些渾濁的空氣,李陽心情還是難免有些激動。
有兩年了,自己沒有回過宜城,幾年來,來去匆匆,實際上,這一片土地,雖然時時牽掛,但已經漸漸不習慣這裏的一切,這裏的死氣沉沉,消磨鬥志,這裏的一成不變,思想僵化,比起外面的快節奏與機會遍地來,她覺得她是屬於京城的,她是不安於現狀的,宜城這個小地方是放不下她和她的夢想的,這也是她才參加工作就毅然地選擇下海的重要原因,經過十幾年的歷練與拼搏,不但在外面有了一片自己的天地,整個人彷彿已經蛻變成了地道的北京人。
成爲北京人,這是兒時的李陽聽姑姑說起北京時就有的夢,那時的夢,遙不可及,她怕這僅僅是一個夢,實現不了的夢,就不如沒有夢,那樣的話不知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做一隻井底之蛙也有簡單的快樂,她怕自己跟姑姑一樣空有一付志向遠大的心,一生中把一半的心思放在了從未知道是什麼樣子的北京,而在順水,在偏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孤獨終老,內心煎熬,成了一個乾癟憔悴的老太婆。所幸,李陽不是李老太太,她敢想敢做,不但想得對,還行得通,如今,自己的夢實現了,這個農村姑娘隻身一人闖蕩京城,不但站穩了腳跟,還拼下了一份讓人豔羨的事業,算是躋身成功人士了。
距離自己決心下海經商,已經有十八年了,十八年了,她從二十多的敢想敢爲,,到如今的四十多歲的沉靜內斂,當時,李燕懷揣着幾百元錢,雖然惴惴不安,但也敢勇敢地跟宜城旱澇保收的機關工作,跟宜城,跟自己生活了幾十年的順水揮手再見,坐上了綠皮火車,在爹孃的牽掛中離開宜城,那時,她強忍淚水,內心裏就默默地想,有一天我要重回順水,重回宜城,也是李陽當初離開時就立下的宏圖大志,或者說,出去的目的就是爲了回來,就是爲了更好地回來。
如今,年過四十的她,已經漸漸沉靜下來,那曾經刻意追求的拼搏帶來的成就感已經讓她麻木,沒有了以往的那種興奮感,她突然感覺到自己十幾年的生活不過是一個數字的簡單積累,金錢上如此,公司也是如此,僅僅是量的變化,沒有一個量變到質變的過程,她突然想過另一種生活,嘗試另一種生活和工作方式,也或許,在她內心裏始終有一種慾望,在更強烈地支配着她,或許,在下海之初,她就鬥爭過,當時的放棄,就是爲了歸來時的榮耀?只不過是,善於謀劃的她,覺得這樣一種方式更容易實現自己心裏底一直藏着那個夢,就是從底層開始的奮鬥,遠不如這樣以上貫下更來得快捷,更容易成功?
李陽本叫李燕,從小就才情過人,倒不是說她有多聰明,智商有多高,相反,從小到大,李陽的成績並不突出,但李陽卻從上小學開始,就一直當班幹部,是老師的好助手,在小學,就經常幫着住在學校的老師看孩子,打掃房間,到供銷社買鹽稱醋,傲然是老師家的小管家;到了初中,是學校的團幹部,尤其與校團支書關係甚好,團支書兼着李燕的班主任,就經常在晚自習後給李燕補課,喫小竈飯,老李頭一開始高興,老師對孩子器重嘛,可後來人們的說法就不好聽了,甚至村裏的後生們成羣結隊到班主任宿舍窗低下去聽房。人要臉,樹要皮,李老頭忍無可忍,深夜糾集了一批人,硬是將衣裳不整的李陽從團支書的房間裏揪了出來,後面跟着的李家男丁們關上房門將團支書一頓暴揍,那年輕的團支書第二天鼻青臉腫地從順水初中卷着行李灰溜溜地離開了;老李頭本不想讓她唸了,他知道這孩子不是上學的料,一個女孩子,識字認數就行了,也怕李燕性子豪放,出去以後,自己鞭長莫及,放任自流,一個好好了的姑娘家再跟人廝混,落個不好的名聲,連個好人家都找不到,但李燕死活要念,尋死上吊,說什麼也不想在順水待著,好不容易補習了二年,考上高中,到了宜城,第一年就入了黨,看姑娘歡天喜地的,老李頭也不再說什麼,後來,李燕在宜中很快就聲名大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