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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有一個夢想,就是和秦如義過一輩子,簡簡單單地生活,結婚,生孩子,過日子,一起老去,你知道,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安份的人,從別人還是單純的小孩子的時候開始,我就不是,我一直想着出人頭地,想遠走高飛,但見到秦如義時,我的想法變了,那時,我們都在政府大院上班,都在政府食堂喫飯,我們之間就象有什麼默契一樣,他開門進來時,眼睛先在食堂裏轉一圈,然後我們相對一笑,他就端着碗就跟我坐在一起,我們在一起沒有多說話,但喜歡他看着我,那種感覺,我忽然覺得,這樣的生活就好,他看到我會臉紅,他喜歡看我,但我與他對視時,他的眼睛就象受驚的小鹿一般羞怯地躲閃開來,雖然他什麼也沒有說,但我覺得,這就是喜歡,就是單純的男生對女生的那種羞於表達、無法言說的喜歡,我覺得我們是會在一起的,我們會有一個很好的未來。
人有時候不能有想法,有想法了,但不能實現,就會特別沮喪,尤其是沮喪的事情加在一起,就覺得是天大的過不去的坎,當我知道他與雷紅梅的的確確在一起了的時候,我就想到了了去北京。
這是向紅意外地知道第二個對秦如義鍾情的女子了,另一個就是她在五臺山上遇到的天津女孩李木了。
北京一直是我的一個夢,這個夢也是姑姑的夢,也許你不還知道,我的姑姑與陳老曾經有過那麼一段故事,她獨自一個人默默地撫養着他們的孩子,她說起北京來,充滿了渴望和深深的無奈,我知道她一定想讓我到北京,去找到那個人,所以,從小,我就在姑姑的啓發下,對北京充滿了渴望和幻想,我覺得我一定能完成姑姑的使命。
李陽初到北京時,北京撲朔迷離地迎接了她,在熙熙攘攘的人流車流在她身邊分不清東南西北地嗡嗡地流動着,她第一次感覺到,北京太大了,大到可以將她悄無聲息地吞沒,消失得一點痕跡也沒有,她第一次對自己,對自己能不能在這個城市立下足來有了深深的恐懼。
李陽身上帶着200元錢,這是她的工資結餘,這筆款項當時在宜城來說,不能說是鉅款,但也足夠花一陣時間,畢竟她一個月的工資也不到一百元,但到了北京,她住要花錢,喫要花錢,坐車要花錢,她才知道,這200元錢很快就將一分不剩,她一個孤零零的女子,要如何才能生存下去,她原來以爲,一到北京,那個人就在某個地方等着她,而現在才知道,在北京要找那個人,更是大海撈針,沒有一點的線索。
來北京以前,她也曾膚淺地想過這個問題,但她想得簡單,她想如果沒有辦法,她就自己先開一個小飯店,然後站住腳跟,再將她的父親與妹妹接過來,將規模做大一點,她一邊開飯店,一邊找姑姑說得那個人,她甚至想好了,給飯店就起一個名字,叫玉谷飯店,姑姑說那人愛喫拖葉子,也知道拖葉子用得是玉谷,她的名字也叫玉谷,她就不相信,她天天將玉谷這個名字高高掛在門楣上,他就看不到?就算他看不到,他那麼大的官,參加過解放戰爭,總會有認識他的人吧?認識他的人總知道他心裏心心念念忘不了遙遠的宜城山區,有個叫玉谷的女人,這些人看到了,告訴他一聲,他還不會過來看看?
只是她擔心,那個人真的如姑姑所說,那麼愛喫拖葉子?就算他當時愛喫,後來解放了,進城了,做官了,條件好了,美味珍饈多了,眼花瞭亂了,他怎麼會再想起那久遠而樸素的味道,如果他的口味變了怎麼辦?就如她一般,小時候特別愛喫雞蛋,大了以後反倒喫雞蛋黃還過敏呢。
還有一個更至關重要的問題,那個人心裏會一直想着姑姑?姑姑會不會只是他漫漫生活中的一點小小的可以忽略不計的塵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