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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子歉在祁善房間逗留到她睡前方離開。關於他和青溪的往事,以及後來怎麼分開,又是怎麼偶然重遇的,他都對祁善一一說明了。
“小時候的事怎麼能算數呢?”祁善對周瓚說。
相似的話青溪也用來安慰過自己。她站在冒着濃煙的垃圾堆前流淚,沒有人會知道她在爲一個決絕的背影而哭泣。青溪貼身的衣兜裏有兩樣東西,從前是子歉送給她的葉脈書籤,她特意拿到鎮上的文印店做了塑封,這樣就可以隨身攜帶。現在多了一張銀行卡,大小和葉脈書籤差不多,也是他給的。
青溪從沒有將他身邊的女人取而代之的奢望。那天晚上,在她凌亂簡陋的出租屋,子歉氣喘吁吁地推開同樣是赤裸着身體的她。他在青溪失望的眼淚裏逐漸清醒,爲自己幹出的糊塗事而後怕。他說他的出身已經夠不清白了,不能再找一個同樣來路不明的女孩讓二叔失望。二叔喜歡的兒媳婦是祁善這樣:家世相當,知書達理,溫和敦厚。更重要的是祁善深得二叔喜愛。子歉也不信王瞎子的胡謅,說什麼祁善一定會是周家的兒媳婦。可他不信,別人信。假如他娶了祁善,他會是周家更名正言順的兒子吧,二叔但凡把對祁善的親近分一點給他,他就很知足。
重遇青溪,子歉心中也有漣漪。他可以不負責任地佔有這個曾盤踞於他大部分快樂記憶裏的女孩,然而正因爲她是青溪,他不想再做傷害她的事。二叔當年的錯讓世上有了他,他不能容忍這樣的錯再一次延續。給不了青溪將來和承諾,他就要離她遠一點。
離開青溪的出租屋前,子歉對青溪說,讓她不要再接他的電話了,哪怕他喝醉後有可能剋制不住地再與她聯繫,也別再給他機會。一個喝醉後纔會想起她的男人不值得留戀。
山莊裏再次正面遭遇,對子歉和青溪都是一場考驗。子歉開始懷疑這件事有人在背後安排,三番兩次遇上青溪輪值,他不相信這是巧合。子歉收斂心神,他的冰冷和戒備在青溪心中是萬蟻蝕心。青溪遠遠地看着他對有資格成爲他妻子的那個女人溫情呵護,這也罷了,她不配,她認。可青溪咬碎了牙也吞不下他毫無根據的猜疑。只因爲他在意那個女人嗎?對方稍有風吹草動她就成了替罪羊。
青溪的下面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父母的關注、有限的家庭資源,每一樣都需要去爭取。她不是不知道如何最大限度地守護自己的利益。既然在他心裏,她如此不堪,那她索性把最醜陋的那一面剝出來給他看。
準備離開山莊之前,子歉的手機收到了兩張照片,那是來自同一角度的兩張截圖:簡易的鐵架子牀上,兩具年輕的軀體交疊在一起。圖片畫質粗糙,光線昏暗,連個正臉都沒拍到,當作任何證據都實在勉強。子歉完全可以不認賬的,可他還是去找了青溪。青溪那時在工作間整理碗筷,子歉蹲在她身邊,與她視線平行。他不做聲,把一張銀行卡放在她的工作圍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