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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好事壞事（下）
（內容提要：人類社會由男女兩大部分組成，前面的章節介紹了幾個女學員的情況。這裏再補充兩個男學生的情況，其中之一還不是我的學生，這裏只是算成學生而已。）這裏再次介紹筆者當年，曾長期從事的函授高等教育工作。上個世紀80~90年代，國家普及9年制義務教育；高中學校也發展起來，大學還沒有擴招文憑顯得很重要。國家行政和事業單位改革也上來了，沒有大學（大專）文憑的很容易被下崗。黨中央發文件，提出幹部學歷達標的具體要求。爲了實現中央提出的目標，提高公職人員的學歷，避免無謂下崗以利於工作。四川省委宣傳部出面，辦起了三年制幹部函授學院。學院由省院、分院、輔導站三級構成。學員不脫產在輔導站學習，由分院和學院監督考試。完成三年學業的，可以頒發國家認可的大專學歷。筆者在當時的縣委宣傳部工作，有幸被領導安排從事這項工作。
着手後才發現該工作難度很大，因爲受指標限制錄取線的分數並不低，全部參考錄取率不到百分之十。於是從基礎抓起搞考前補習班，一個星期5天、每天晚上7~9時文化補習。時間長達半年以上，盡力爭取走在同行的前面。因此我從事的這項工作還有些起色，10多年下來總共招收10多個年級、30多個班、畢業學員1300多人。基本完成向在崗公職人員補學歷的任務，2000年後大學擴招，這項工作在黨政機關結束。
辦學即和學員打交道，當年的情形是普通高考男學生上得多。成人高考則女學員來的多，因此留在心目中女學員的映像要多一些。有名人說過：“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學員們在各自的單位都幹得好，我很少去想他（她）們。這些年我夢牽魂繞的卻是兩個男學員、4個女學員的逝世。他（她）們的離去，本來和我沒有關係，是我自己把他（她）們連在一起。前面章節已經介紹4個女學員的情況，本章節重點說兩個男學員。
先說去世的男學員甲。
他參軍復員來函授學習的時候，是湔縣鄉鎮武裝部長。剛結婚娃娃才1歲多，愛人在城關上班。他先是上文化補習班，從頭年國慶節開始；到第二年五一節結束的補習班，中間只是春節停課一個星期。甲工作的鄉鎮距離城關30多里路，他騎自行車來往，幾乎沒有缺席過一次課。我聽甲說過他下午晚飯前騎車從鄉鎮出發，在家喫點東西就來上課，有時上完課回城關家中喫飯。第二天清晨一早喫過飯，再騎車去鄉鎮上班。雖然比平常辛苦，但也做到工作學習兩不誤。我計算過甲僅在考前補習班，就要騎車行駛8000多里路。他時年30歲，因此我曾經把岳飛詩句：“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路雲和月”送給他。
有此精神甲順利通過成人高考，三年後也完成學業，領取了國家頒發的大專畢業證書。期間我有事麻煩過他一次！那是一個來授課的大學女教授，喜歡上我們當地的，盆栽山茶花叫找一棵。那時候改革開放纔不久，市面上還沒有這玩意兒，我請甲幫忙他還真給找一棵拿來了。聽甲說他向幾個村的民兵連長髮指示，叫他們找山茶花！誰先拿來獎勵人民幣10元，當時A的月工資60多元佔1/6。那棵山茶花紅色復瓣好看，愛花的大學教授拿到後很滿意。我要從辦學經費中，付給甲購花的10元錢，但他真的不要。還說自己大小是鄉鎮的武裝部長，如果連一棵花也想不到辦法，那才把人看扁了。
後來甲因病去世，其時孩子才6歲。入殮的時候家人和所在鄉鎮都叫我去，因爲這是甲的意思。他們說甲重病時還嘮念X老師，說他病好了先要來看望老師。我看到火化前的甲！一身人民武裝幹部專用的軍裝，一臉嚴肅那神情就象是去天國上任。他工作所在鄉鎮的幹部，和全體民兵連長都來送行：人們向甲敬軍禮！
……。
乙男青年去世的時候27歲，本來不是我的學生，但我把他作爲我的學生。乙的父母都是地方上的領導，領導的兒子應當得到照顧。不知是否因爲這個原因，他從小學到初中，都是班上學習成績的姣姣者。上省重點高中16歲的他稚氣末脫，還想保留小時候的榮譽感，要在成績上爭全班的前一、二名。時下的青年有這樣的觀念，認爲高中學習最惱火！因爲要爬高考的的稱鉤，稱出自己的斤兩是多少分？有天下第一考的中國高考，分數應該是最過硬的。即使一個地方的高考狀元，高中階段也末必每次都能考第一。
